以前可能会担心。
现在不会了。
就算有人说话难听,也没关系。
从她喜欢上他开始,就知道两个人身份差异很大。她曾纠结过,现在已经想通了。日子是他们自己过的,只要两个人好好的,就不会畏惧任何流言蜚语。
她真的很高兴,这个人刚刚在那么多记者面前说“他是她男朋友”。
“我很开心。”她轻声说,刚勾过迟越掌心的手顺势而下,和他十指交缠。眯眼笑得有些满足,“以后我们可以在外面光明正大地牵手,也不用担心被拍。”
她微微一顿,笑容多了一丝腼腆:“我期待这天已经很久了。”
电梯上的数字在缓慢跳动。
迟越盯着她不放,小女人软软的手紧抓住他的手,仿佛在握着一团棉花。
他说:“我原本不想这么快把我们的关系说出来。”
今天的事是一个意外。
但无论如何,他也不会让她独自面对媒体。
“为什么?”尤伶不解。
她是隐约感觉到男人并不想那么早把他们的关系公诸于世。
她当然不会无聊地认为男人只是想和她玩玩儿。他对她的心意,她现在已经很明白。
可她不懂他迟迟不把两个人关系说出来的原因。
迟越沉默了一会,抬起手整理尤伶有些散乱的发丝,挽到脑后,语气低沉认真说:“我希望大家知道我们关系的时候,你已经是迟太太。”
只有这样,外界对她的恶意才不会太重。
他想好好保护她作为女艺人的生活,不想她因为他,而失去这些年来的好名声。
迟越的女朋友,远远没有迟越的太太这个称号,来得更好地堵住别人那张嘴。
想起因为什么而搞到他如今计划出错,迟越又沉了眸色,燃起冰冷的怒意。
迟太太……
原来他是这样想的。
尤伶不是第一次听到他这样叫自己,这一次
终于窥见了他的心意。
她开始明白,为什么从两年前开始,除了他身边亲近的人之外,基本上没有人知道她和他的关系。
她曾以为他是觉得没必要。
现在才发觉原来是因为太过珍惜。
正因为珍惜她,才不愿意她陷入流言之中。
挂在明面上的好并不代表真的好。像这种维持了两年都无人知道的关系,才是认真地把她放进了心窝里。
如果他们的关系没有谁知道,就算到了最后,他们只能以分手收场,在外界看来,她仍然是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尤伶。
不曾和豪门少爷谈了一场金钱恋爱。
是吗?
尤伶心软得一塌糊涂,心口溢满了暖暖的感动。
她何德何能呢,可以拥有这样的他。
叮的一下,顶层到了。
电梯门打开,迟越拉着尤伶的手,迈了出去。
他对这一层并不陌生,从电梯出来,沿着走廊一路往总裁办公室走去。
坐在外面的秘书看到了他们,虽然有点奇怪为何没人通报,但仍站起来,露出职业微笑:“你们好,请问有预约——”
迟越恍若未闻,直接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费明宴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和迟越沉冷的黑眸对上视线。
“诶,你们不能进去!”秘书没料到他们直接闯入,急匆匆地进来,怕费明宴降罪,连忙道歉,“对不起费总,我马上处理……”
“出去。”费明宴说。
秘书犹豫了一下,偷偷窥了一眼被迟越紧扣着手的尤伶。
这是来兴师问罪的?
她暗道,不敢多待,迅速走了出去,为了证明没有意思偷听,还非常利落地关上了门。
办公室只剩下三个人。
“迟总难得大驾光临,请问有何贵干?”
费明宴心知肚明迟越来这里的原因,却仿佛无事人地和他打了个招呼。
迟越收回冷冷落在费明宴身上的视线。他拉着尤伶往门口左侧的会客区走,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在沙发上,半弯下腰对她柔声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迟……”尤伶有些担心,想说什么。
迟越一只手撑着她后脑勺,另一只手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她的唇瓣上,安抚:“一会儿就好。”
“……好。”尤伶乖乖点头。
获得赞赏地揉了揉头发。
费明宴冷眼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
表面不动声色,台底下的手已然成拳。
商场设置的是有声监控,他很清楚知道刚刚尤伶说了什么。
什么?
神经病?
呵,在迟越面前那么乖顺听话,对着他倒是牙尖嘴利。
迟越放开尤伶,站起来面对费明宴。
他脸上面对尤伶时柔和的神色消失,变换成深沉的冰冷。
他一边朝费明宴走去,一边慢条斯理地解开袖口上的纽扣,把衣袖挽到手臂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