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荀手腕一番,长剑脱手,化作一道流光直击江时暮的面门。
江时暮腾空而起,挥出一道蓝色光墙,再一次抵住了路荀袭来的流光。
不等他出言挑衅,路荀已经从口袋里拿出一柄小匕首,躲过了蓝色的光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向了江时暮。
眨眼之间,锋利无比的刀刃连同袖子一起,划出一道长条的口子,鲜血从袖子渗了出来,染红了江时暮白色的外衣。
“又偷袭?”
“都说了,能赢就行。”
江时暮向前一个空翻,闪电般出现在路荀的身后,长剑向前一推,路荀侧身避开,反手就是一个回击。
又是一阵刀光剑影。
路荀如蛟龙一般跃起,飞遁而去,江时暮聚起灵力,急追而上。
噗嗤——
是剑刺入衣袍,没入了身体的声音。
殷红的血蔓延开来。
路荀勾唇一笑,修长的五指握住了剑刃,皮肉被划开,血迹一滴一滴的向下淌,骨节分明的手指推着剑刃,剑尖又朝胸口处没入了几分,路荀的胸前的衣襟被血水沾湿。
江时暮眉头蹙起,眸子中闪着惊愕,他紧紧的盯着江时暮,扣住剑柄的手指用力了几分,用灵力去控制灵剑,不让路荀继续推进分毫。
“你……别动。”江时暮有些气恼。
“又死不了。”路荀低低的笑了一声,“你修的是无情道,下手这么轻可不行。”
话音一落,路荀出手就是一掌,打在了江时暮的胸口,直接将没有防备的江时暮给推了出去。他迅速的拔出了胸口的剑,任由鲜血向外冒,一双手也被血水染红,但他丝毫不在意。
他握住江时暮的剑,趁胜追机,笑的张狂又明媚,“怎么办,你没有剑了,拿什么和我打?”
江时暮反应极为迅速,接下了路荀的一掌,而路荀并不收手,接连又是几招,江时暮连连后退,路荀拿着他的剑,注入灵力,完全是野蛮打法,灵力四溢。
两人从屋顶打到了河边的船顶上,又从船顶飞向了树杈。
最终,路荀一个假摔的动作,引得江时暮伸手去拉,就在快要触及路荀手腕时,路荀眸子中闪过一丝狡黠,运气灵力,快速出掌,江时暮躲闪不及,脚尖踏着树干一个借力,落在了地上。
路荀眸子的笑意更深,看着比他先落地的江时暮,顿时笑的开怀,“咳……”
一股腥甜涌上喉头,吐了一口血水。
“杀了他。”
见路荀受伤吐血,那群被路荀困住的修士面露喜色,也没那么害怕,他们从废墟四周涌了上来。
“方堰,快,杀了他。”
“杀了他!”
“该死的魔修。”
“快动手!”
江时暮没有理会周遭人的叫喊,目光落在了被路荀丢在地上的剑,他张开手掌,手心朝上,长剑感应到了召唤,晃动了几下,晃悠悠的落在了江时暮的手上。
“动手!”
“别给他反击的时间,快动手。”
路荀的身后站着修士们,他们不敢太上前,只能急不可耐的催促这江时暮赶紧出手,生怕路荀休息了片刻会有反击的力气。
路荀神色未变,仍旧是笑意盈盈看着江时暮,薄唇轻启,却没有出声,用口型对江时暮说话。因为是背对着众人,他们只看得见路荀迟迟不动手,面红耳赤急得不行。
突然,一个修士从人群中走出,在众人的目光下,他缓缓地靠近路荀,举起剑就打算从他背后刺入,距离路荀不到一寸的距离,被江时暮抬手打掉。
那修士吓得一哆嗦,连忙后退了几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不由自主的拿起剑,就像是被人蛊惑了一样。
噗嗤——
江时暮冷着一张脸,手中的剑尖推入了路荀的腹部,两人面对这面,又靠着极近,刻意压低了声音,那些修士们也听不见。
“你输了。”
江时暮面无表情,声音都带着冷意,“你使诈。”
“那也是我赢,你先落地的。”路荀又笑了,声音低哑,因为受伤气息不稳,他道:“手、下、败、将。”
路荀如他所言,将这四个字还给了江时暮。
短短的四个字,恍若前世。
前世的江时暮好强,知道路荀是第一剑尊的徒弟后,经常想和路荀比个高下。
可他万万没想到,第一剑尊的徒弟竟然如此不思进取,分明有着极高的天赋,可偏偏不喜修行。
每次他缠着路荀和他比试,路荀都是同一句回答:“你好无趣,整天拿着剑打打杀杀。”
后来路荀被他追着没办法,只能答应了和他比试,但他要改规则。
仍然是比剑,但并不是以剑术论输赢,而是在木桩上交手,谁先落地谁就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