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开始犹豫,高曦眸光微沉,他侧过身子,又咳嗽起来:“你若是还没想好,这几日便先过来照顾我。”
何香香愣了愣,斜睨着他:“我干嘛照顾你?”
他勾起唇角,笑的有些散漫:“若不是我误以为尊主吃了你的药丸,失了魔气,又怎么会去找他比拼魔气?”
“归根结底都怪你,所以你要对我负责。”他眸中带笑,语气认真:“我就不用你以身相许了,贴身照顾我几日便好。”
何香香刚想骂他不要脸,在眸光接触到他惨白无色的脸庞后,到了嘴边的那句话却怎么也骂出不去了。
她冷哼一声,走到桌子旁又给他倒了一杯水,把茶杯塞到他的手中,便转身翻窗离去。
高曦感受到茶杯边沿遗留的余温,怔怔的垂下眸子望着清澈无痕的茶水,他的手指轻轻一颤,那倒映在茶水中的面容便模糊起来。
要改变何香香的思想,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事情,可若是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他做不到。
他心中终究是对她有亏欠的,他不会背叛尊主,能为何香香做的,只有这些了。
就算何香香不愿离开魔界,只要她能寸步不离的陪在他身边,最起码他能看住她,不再让她妨碍到尊主生死战令的比试。
她因他失去清白,他便用半条性命和一身修为还她。
待到比试结束,他和她便是陌路人,从此再不相欠。
*
“飘飘,我头好疼啊。”阮仙仙揉了揉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榻下的上官飘絮。
他失笑的望着她头上缠着的满脑袋白布,也不知道她昨天抽了什么疯,平日胆小怕疼的要死,昨晚上她却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拎着花瓶可着劲的往自己的脑袋上锤。
一晚上她锤碎了三个花瓶,脑袋上砸出来六七个高高肿起的包,还有四处流血的伤口,整整晕过去五次。
有四次晕过去是因为流血,还有一次她直接把自己砸晕了……
阮仙仙看他嘴角带笑,气成了河豚:“我因为你折腾了一晚上,你还嘲笑我?!”
“没笑。”他扬着嘴角,丝毫没有收敛笑意的意思。
她气的脑袋疼,也不想理他。
有人敲响了寝殿的门,上官飘絮走过去了开了门。
“阮姑娘,这是给尊主的密报。”翟安脸上挂上温和的笑容。
上官飘絮接过密报,点了点头:“我给她,你走吧。”
说罢,他便将门顺手关上了。
阮仙仙本来听到翟安的声音,瞬间从榻上精神气爽的蹦了下去,等她穿好了黑皂靴跑到门口,正好看到这令她心肌梗塞的一幕。
她捂着胸口,差点没一口气憋死过去:“你为什么连句谢谢都不说,就把翟安大哥关在门外了?!”
上官飘絮瞥了她一眼:“我之前从来没说过谢谢。”
阮仙仙瞪大眼睛:“可你现在用的是我的身体啊!!!”
他愣了愣:“那又怎样?”
阮仙仙:“……”
上官飘絮将玉玺拿了出来,在矮几上铺平了密报,对着她扬了扬下巴:“盖上玉玺。”
听到他像是命令的语气,阮仙仙冷着小脸,走了过去:“没礼貌!求我帮忙,还这么大口气。”
他吸了口气,微微一笑:“请盖上玉玺。”
阮仙仙:“……”
她从他手中夺走玉玺,气哼哼的一把将玉玺盖在了密报上。
“有没有人说过,你看起来很欠揍?”她撇了撇嘴。
上官飘絮正在垂着头看密报,听到她的问话,头也不抬:“有,幼年时常有人打我。”
“真的吗?那他们现在都在哪里?”阮仙仙跃跃欲试的摩拳擦掌。
他抬起头‘嗯’了一声,笑的温柔:“如今他们的坟头草应该三丈高了。”
阮仙仙干笑两声:“那真是太不幸了。呃……所以他们是怎么死的?”
上官飘絮继续垂下头浏览密报,声音平静如水:“我杀了。”
阮仙仙:“……”
她被口水噎了一下,差点没把肺给咳出来,怎么在他嘴里,杀人跟砍萝卜一般轻松?
他摇头失笑,拍了拍她的后背给她顺气:“你看这里,折戟在人界时,曾做过皇宫里的御厨,后来他飞升天界做了闲散仙官——灶王。”
阮仙仙一愣:“御厨也能飞升天界?不是要修仙才能飞升吗?”
说罢,她才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些弱智,也没准折戟偷偷在皇宫里修炼来着。
“想必天帝放在魔界的细作,已经听闻了高曦重伤的事情。”他若有所思。
阮仙仙眼睛一亮:“与折戟比试,可有硬性规定非要动武?”
“不曾有此规定。”他眸中带笑,抬起眸子望着她:“只是长此以往,众人默认了用动武比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