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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指婚给对家之后[娱乐圈](90)

顾念秋:“!”

他尴尬地动了动嘴角,看着那条撤回也已经没用的信息条,聊天框上面分明顶着“男朋友”个字。

没过几秒,奕铭的电话打了过来。顾念秋甚至没时间思考怎么解释,脑袋里又烧得钝钝的,接起电话前清清嗓子,尽量用正常的声音说:“喂?”

“昨天饭局上陆维去洗间堵你了?”

简洁明了,从顾念秋一句发错的消息里面,把时间地点人物猜得一样没差。

顾念秋硬着头皮:“……没,我发给庄晓的,昨天我去洗间里吐,他怕我出事,进来把我架了出去。”

电话那头安静了片刻,然后凉凉地开口道:“是吗?”

“是,”顾念秋咬咬牙,想着干脆一次性说完,又道:“奕铭,还有个事儿,我明天突然有个慈善晚会,可能没法过来看你了。”

“声音怎么哑成这样?”

“有点累,”顾念秋疲惫地说,“宿醉,头痛得很,我想再睡会儿。”

这招果然好使,奕铭的注意力马上转移了,声音沉了沉,问:“还发烧吗?”

“没烧了,”顾念秋脸不红心不跳,“就是宿醉。”

奕铭道:“那你先睡。”

顾念秋挂掉电话,心里虚得很,干脆把都关掉,翻身把脸埋进枕头里。

一烧起来,烧了整整天。

上一次这么烧的时候,就是去年的上半年,他跟着何导拍戏的时候淋了雨,从感冒烧成肺炎,住了大半个月医院才缓过来。

顾念秋没告诉奕铭,自己一个人窝在家里,鼻塞头痛浑身无力,一天餐靠着阿姨上门做,连走到阳台的力气都没有,整天缩在沙发的毛毯里。

周五跟民政局约了做回访,晚上还要带奕铭回老爸家里,顾念秋烧不退,眼看着周四还没缓,终于扛不住找了杜医生,让他开几瓶退烧药。

阿姨做完午饭就走了,客厅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人。杜医生开得药里有安神成分,顾念秋右扎着针,左拿着,迷瞪瞪地望着微信里弹出新信息:“《无疆》杀青了,晚上全剧组聚餐庆祝,何导让你也来。”

顾念秋撑着困意,回道:“晚上有通告,来不了,帮我跟何导赔个罪。”

同样的借口用了天,奕铭忍不住问:“什么通告,杀青宴都来不了?”

顾念秋意识迟缓,开始慢慢地想该拿什么理由来圆。奕铭等了半天没等到回答,又回了一行:“算了,明天十一点我来接你,先去吃个午饭,然后去民政局。”

顾念秋敲字敲了好几分钟,奕铭就盯着那个“正在输入”等,好不容易等到一句:“分开去,别被偷拍。”

奕铭:“不不渣,跟自己男朋友去民政局,拍了也没什么。”

顾念秋又不回了。这次连“正在输入”都没有出现。

奕铭等了再等:“我明天准时来接你,早点起。”

两人的聊天就此为止,再没有等到回复。

聊天框那头的顾念秋左还拿着,人蜷在客厅的沙发里,睡梦里还在难受地皱着眉,因为鼻塞而呼吸不畅,胸腔不适地起伏着。

几瓶药吊完,天已经黑了,景松、何导还有好多关系好的同事都在叫他去杀青宴,顾念秋挨个道过歉,晚上把午剩下的粥热了热,随便喝了两口,又缩回沙发上。

药物开始生效,他体内的热意褪了些,身上却一阵接一阵地泛寒。顾念秋把外套盖在毛毯上,捧着热水,半梦半醒地看了会电视,看到十点多,直接在沙发上睡下了。

睡前不想起身,连空调也忘了开,到了半夜寒气渐浓,顾念秋被冻醒过来,隐约听见有人在开门。

他以为自己睡迷糊了,翻身把毛毯卷得更严实一点。梦里面开门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很快玄关传来极轻的脚步声,客厅里的小夜灯被人打开了,柔柔的光把顾念秋晃得微微睁开眼。

一只大盖在了他的额头上,来人带着一身的寒气和酒味,昏暗里半跪在沙发前头,咬牙低声道:“这就是你说的通告?!”

顾念秋愣愣地看了他好久,吸吸鼻子,翁声道:“不是说明天十一点?”

奕铭声音里头又急又气又失望,一个字像是有千斤重,砸在顾念秋的耳朵边上:“我要是不来,你准备骗我到明天?”

顾念秋终于从一团浆糊的脑子里找出了点求生欲。

他抬起头,像是才睡醒,惺忪地打量着眼前几天未见的恋人。奕铭看到他一点血色也没有脸,心头憋着气,正想怎么给他个教训,沙发上的人却突然从毛毯里探出来,抱住连外套都没脱的奕铭,把脸埋进他的脖子处,声音里带着疲惫和虚弱,轻声道:“想死你了,我还以为在做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