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虎坐立不安,一天给时信厚打几通电话,徐晴也打过,“九生,你就这样等着别人给你处置结果吗?你好歹争取一下,你如果不想过去,告诉我,我和谢鹤翔说。”
“我听公司安排。”时信厚反复就这么一句话。
气疯了徐晴和徐虎。
明知道别人在挖坑,时信厚反而不着急了。他每天早上送土土和彤彤去学校,回来的路上买菜,花费一上午的时间做饭做菜,争取至少三个菜。有时候周青青回来吃饭,有时候提前打电话说不回来,时信厚就一个人吃三菜一汤,一点不觉得浪费时间。
这天时信厚正在家里开火做饭的时候,听到门铃响了。
早上周青青出门的时候好像说过句什么,时信厚在睡没听清,迷迷糊糊地应了。周青青急着上班去,就没再复述。
看时间,周青青不可能下班回来,土土和彤彤在学校,大概是快递送上门的。
时信厚用手指头抹了下酱碗,想要品尝下味道咸淡,他舔着手指头去开门。
门打开,门外站着一个四十岁往上,约莫五十岁左右的中年女士。现在已经是深冬,她没有穿臃肿的羽绒服,而是一件驼色的大衣,颈肩系着浅色系围巾,染了色的短卷发,五官和周青青有几分相似。
在经过几秒钟的震惊后,时信厚大概猜到这位女士是谁了。
“阿姨好。”时信厚把嘴里的手指头拿出来,尴尬地在裤子上抿了一下。这是时信厚第三次见到周青青的妈妈,第一次是袁琼去房水县接周青青,他隔着车玻璃看了一眼;第二次是周青青姑婆的葬礼,袁琼和周元恒回去奔丧,现在就是第三次了。
袁琼眼神犀利,视线从时信厚脸上到他肩膀,再到光着的上半身,再回到他的脸上,“这是周青青的家吗?”
“是。”时信厚收手收脚,乖顺地立正站好。
“你是谁?”袁琼严厉发问。
这个问题够直接,时信厚自认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平时应急反应能力是不弱的,可听了袁琼的问题,他手心湿漉漉的,额头冒汗,“我们认识。”
“认识?”袁琼对这个关系描述十分的不满意,她冷脸冷眼,“让周青青回来。”
“阿姨您先进来。”时信厚要帮着提行李箱,被袁琼隔开了手。
“在周青青回来之前,我不想看到你。”袁琼冷声说。
见丈母娘的第一印象十分重要,时信厚觉得不会有比他的分数更低的了。
如果不是因为袁琼是有气质教养的人,估计已经指着时信厚的鼻子,破口大骂了。
时信厚回房间,套了件上衣,给周青青打电话了,“你妈来了。”
“已经到了?”周青青惊讶,“你怎么知道我妈来了?”
“我在家。”时信厚没说他开门时候,光着膀子舔着手指头。
周青青着急了,“你没走?我早上出门时候和你说了,我妈今天要来,让你起床赶紧走的。”
时信厚解释,“我没听清你说什么,现在在她在客厅里,让你回来。”
“我现在就回去。”周青青收拾包,准备立刻回家,她能想象得到袁琼会是多么生气。
时信厚探头往客厅看了一眼,袁琼端坐在沙发上,不喝茶不看电视,“我现在怎么办?”
“你在哪里?”
“房间。”
“别出来。”周青青叮嘱他,“我妈会杀了你的。”
“我感受到了。”时信厚抚着心口,“你快点回来。”
虽然周青青提醒时信厚这个时候最为明智的行为是呆在房间里,省得袁琼看到他会更加生气。可时信厚还是出来了,躲着不是他的处理事情的风格,既然他已经决定要和周青青共度余生,面对袁琼和周元恒是迟早要到来的,“青青在回来的路上了。”
“你是青青的朋友?”袁琼不愿意把女儿想的太不堪。
时信厚说,“是。”
“什么朋友?”袁琼问这句话时,是心有侥幸的。可能这个人只是女儿的普通朋友,今天恰好出现在房子里,可这是偶发事件。
“男朋友。”时信厚打破了袁琼为女儿找的推辞。
“你平时住在这里?”
时信厚回答,“是。”
“你知道青青有两个孩子吗?”
时信厚一板一眼地回答,“知道。”
“……”这人有问有答,倒是让袁琼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你知道还和青青来往,你这样的行为……”是不道德的。
时信厚说,“我和周青青是两情相悦,自愿走到一起的。”
“狗屁。”这是袁琼第一次说脏话,就送给了眼前这个年轻人。
周青青打开门,看到在土土的板凳上,手放在膝盖上乖乖坐着的时信厚,及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其实已经愤怒到快要暴走的袁琼,周青青就知道事情肯定是发展得更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