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摊手摊脚地躺着,被陈九生亲了一遍。她从鼻子里发出咕噜咕噜舒服的声音,陈九生却累得不行,掐她的鼻子迫得她用嘴呼吸,“你倒是会享受,该换你亲我。”
周青青慵懒地抬眼看他兴致勃勃的脸,赶紧闭上眼睛,任他怎么哄,都不肯睁开眼睛。
“真好。”陈九生把周青青抱在怀里,他蹭着她的额角,自言自语。
真好,他们又遇到了。
周青青一直觉得她和陈九生,是孽,也是缘吧,要不怎么会总是遇到他呢。
她在陈九生的怀里动了动,寻到最舒服的姿势,手抱住他的腰,“睡吧。”
“嗯。”陈九生闷闷地回答,不够满足又稍微知足,想着,现在这样就很好。
五年后,她再次躺在他怀里,手抱着他的腰,腿蹭着他的腿,两个人紧紧地依偎在一个被窝里。鼻息间闻着熟悉又陌生的味道,陈九生深思松动,手在被子里摸索,眼睛观察着她的表情,压抑又紧张地解了馋。
只要她在,就很好。
周青青先醒,她从陈九生麻花一样的怀抱里醒过来。手把他的手和腿掰开,他闭着眼再次自觉地缠上来。周青青掐他的脸,“我要去做饭了。”
“等会儿。”陈九生睡意朦胧,嗓音沙哑,他往周青青身边挪过去。手在被子里,挑开她的睡衣钻进去,捏着她的腰,再往上……
“你……”周青青无语又无奈,以前他也喜欢这样。
“……”陈九生又呼吸平缓,他又睡着了。
周青青僵硬地躺着,她的睡衣被解开了几个扣子,他的手还在里面。不知道他有没有摸到她肚皮上的伤疤,那是生土土时候留下的。怀着土土时她年龄小,身体状况好,前期检查都是一次过的,医生建议她可以尝试下顺产,周青青坚持走路和爬楼梯,快到预产期去检查,医生说孩子绕颈,周青青立刻就六神无主了,医生安抚她说再观察观察看孩子会不会绕回去,后来又去检查,绕得更严重了,医生当天就让住院,明天手术。
当时陈九生不在身边,她第一次生孩子,没有经验,害怕手术出意外,害怕孩子不健康。那是周青青第一次体会到恨是什么滋味,她恨死陈九生了,恨不得咬他一口。
“呲。”陈九生捂住手臂,“你做什么?”
周青青说,“喊你你不动,你这样抱着我,我怎么起床做饭。”
陈九生亮着手臂上的牙齿印,“那你也不用咬这么用力吧。”
周青青哼,“这是轻的。”如果你当时陪我生产,我一定要骂遍你祖宗,再咬你一口。
陈九生松开手脚,放她起床。
周青青又有怨言,“饭是我一个人吃吗?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做饭?”
“……”陈九生坐起来,烦躁地扒拉头发,心烦气躁地喊,“你起床气还是这么大。”
周青青已经摔门出去了。
陈九生起来,换衣服,不确定哪个季节过来住,衣柜里放着一年四季的衣服。陈九生拿了件白色的短袖套上,下面是条短裤,没穿鞋光脚出了房间。
“需要我做什么?”陈九生洗漱后,出现在厨房门口。
周青青在淘米下锅,回头看他一眼,诧异又惊艳,看了几秒。
陈九生低头检查自己,确定没有不妥处,“怎么了?这是以前送过来的衣服。”
可能是白色衣服的缘故,周青青语气温和一些,“你剥葱吧。”
“你怎么了?”陈九生有点受不住她温柔的语气。
“没什么。”她总不能说,看到他穿白色的衣服,就有想扑到他的冲动吧。
在房水县,初见陈九生,便是因为他白色的上衣。
早饭是白粥加一荤一素两道菜,又做了葱花火腿花卷,因为陈九生说想吃。他软磨硬泡,周青青丢盔弃甲点头答应了。
上午温度低,活动安排是骑自行车。
自行车家里有,山地车,一人一辆。周青青没带运动鞋,穿陈九生的,大出来很多,骑了二十公里。去的路上,还有心情欣赏风景,回程时候,太阳已经爬得老高,又晒又热又累,周青青低头拼命蹬车,陈九生也好不到哪里去,白短袖后背上汗湿一片,他提议,“你把车放路边,我带你回去。”
“这车怎么办?”
“不要了。”陈九生大方得很。
周青青越发用力骑。
陈九生摇头,追上她,“先放这里,我回头开车过来带。”
周青青把车停路边,又上锁。
山地车没后座,周青青只能坐前面,陈九生圈着她,没一点浪漫的感觉,反倒觉得对方手臂上的汗水,滑腻得难受。两个人没有心情聊天,默不作声哼哧哼哧往家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