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一直在重复上演, 她绝对不会让自己再次回到过去。
时信厚是过了十五分钟才到谢鹤翔和徐晴的家,保姆认识他,过来开了门,“太太在房间等您。”
时信厚往里面走,保姆拿了拖把在拖地, 地面一条淡淡的鲜艳红色。
徐晴被抽了魂魄一样,呆坐在床边,床上躺着脸色苍白的谢鹤翔,腰腹上是包扎着的伤口。
时信厚右边眼皮跳了一下,地面上的红色痕迹,应该是谢鹤翔的血。
“发生什么事情了?”电话里徐虎咋咋呼呼地乱叫,说出事了让他赶紧回来,却没说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徐虎咬牙切齿,手捏成拳头,“谢鹏飞做的。”
徐晴眼睛通红,应该是哭过,她受惊一样抬头看着弟弟,“你有什么证据说是他做的?”
“谢家现在只有他们兄弟两个,你和姐夫又没有孩子,姐夫受伤,谢鹏飞就是最大的受益人,不是他还会有谁下这样的死手!”徐虎气哼哼地破口大骂,“原本就不该让他回来,这个妖孽就是个祸害,应该断了经济再断他手脚让他在国外自生自灭。”
徐晴头也没抬,她的注意力只有躺着的谢鹤翔。
时信厚指使徐虎,“虎子,你去问问阿姨家里有没有吃的,给我做点。”
徐虎看两眼时信厚,再看看他姐,大概明白意思是让他闭嘴,他低头情绪低落地出去了,“我去看看。”
等徐虎离开了,时信厚拉了张凳子坐在床边,看徐晴仍旧是神思哀痛,时信厚没见过她这样,“虎子是关心则乱,只是嘴上说说,他有分寸,不会真的做什么出格事情。”
徐晴缓缓地点头,“我现在最担心的两个人,一个是虎子一个是谢鹤翔,无论他俩哪个受伤了,我都生不如死。”徐晴心神俱疲,她声音无力,靠在床头好像那是她唯一的依靠,“现在和以前不同,是文明社会法治社会,现在又是扫黑除恶的特殊时期。虎子不是十几岁的小孩子了,有时候说话仍旧不过脑子,可能会留人话柄。平时他和你最亲近,你多劝着他一点。”
“他明白其中厉害。”徐虎是冲动的,可他不是没脑子,他知道做错事情的后果,不只是给自己找麻烦,更是给徐晴添乱。
“虎子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在哪里?怎么那么大火气。”徐晴把谢鹤翔的手放在被子里,她打量着时信厚,“休假也这么忙吗?怎么到现在还没吃饭。”
“堵路上了。”
“都忙了这么久,回去歇着吧。”徐晴神思恍惚,刚站起来又坐下,像是不知道要做什么。
时信厚没急着走,他看着床上的谢鹤翔,虽没有查看伤口,可谢鹤翔能昏迷这么久大概是伤得很重。徐虎的分析是对的,能下这样死手的人只会是谢鹏飞,谢鹤翔的同胞兄弟,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且做得更绝,这也不会是最后一次,“接下来,你怎么想的?”
徐晴说,“我没想要其他的,我只要他好起来,能像过去那样就行。”
“晴姐,你不一样了。”如果以前是李雷受伤,徐晴估计早已经喊打喊杀找人去拼命了,现在还能这样安静的坐着。
“你不是同样改变了吗?”徐晴笑了笑,她低垂着视线,“又有谁是一直停留在原地,没有改变过的呢。”以前,徐晴觉得她爱李雷爱到发狂,没有李雷她会活不下去,可现在她不是活的好好的吗?
时信厚点头,“对,所有人都变了。”
徐晴问他,“和青青的关系,改善一些了吗?”
“……”时信厚只说休息几天,没提过周青青的名字。
徐晴无语,“你常年无休,让你休息比杀了你还难的人,竟然主动提出要休息,我猜测应该是和青青有关系。”徐晴又说,“你是休息七天?谢鹤翔受伤最近是不会去公司,也不适合出现在公众的视野范围内,以免添加不必要的麻烦,对外就声称是感冒生病了。公司……你和虎子别管了,谢鹏飞愿意折腾,就让他折腾去吧。你们该休息就好好休息吧。”
“我把她送回去了。”时信厚手肘垫在膝盖上,他弓腰弯背,“没有人会在原地停留,这是你刚才说的话,你变了,我变了,她也变了。”
“你们啊,太轴了。”徐晴望着飘动着窗帘的窗户,“九生,我有预感,我们这次遇到麻烦了。”
“嗯。”谢鹏飞会是个十分棘手的麻烦,时信厚劝她,“晴姐,不如你离开一段时间,等事情结束了再回来。”
“什么时候能结束?”徐晴反问他。
时信厚保证,“尽快。”
“谢鹏飞是谢鹤翔仅剩的弟弟,他们兄弟可以斗可以撕破脸,可谢鹤翔不会真的对弟弟赶尽杀绝,谢鹏飞就是清楚这点,才会一次次的绝地反击,因为在他心里,他不在乎这个哥哥,他可以毫无顾忌。”徐晴说,“我丈夫,我弟弟们,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都在这里,我能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