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五岁半(55)
季绾立马捂住他的嘴巴,“她若要杀你,就连我也一块处理干净吧。反正对不起她的人我也算一个。再者成婚时你病着,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是我鸠占鹊巢在先,不能只怪你一个人。”
姜荀被捂着嘴巴,眼里的笑意渐渐弥漫开,亮晶晶的,像是坠入了漫天的星河。他在季绾掌心吻了一下,季绾受惊,立马放开。
姜荀笑嘻嘻地凑近,问:“所以今晚我能留下来吗?”
小黄狗不合时宜地叫起来,它似乎忍无可忍,冲着姜荀大叫,想把他撵出去。
姜荀轻啧一声,道:“傻狗,该出去的是你。”
小黄狗立马咬住季绾的裙角求保护。季绾护短,一边帮它顺毛一边道:“妾身病着,若是病气传染给王爷就不好了。王爷出征在即,还是稳妥些好。”
得,话说开了依旧人不如狗。
季绾怕他生气,讨好道:“等王爷得胜归来,妾身的病也该好了,到时候再……再留下来。”
“行,先欠着。”
季绾躺在榻上,脸红心跳了一整夜。第二天早起时眼下乌青一片。
碧莲忧心地问:“王妃睡不好觉,用不用找太医来瞧瞧?”
季绾摆手:“不用不用。”
她这是高兴闹的。
季绾一整天都在屋里捣鼓东西,她把姜荀的换洗衣物拿了一大包,甚至塞进去两床毯子。做完这些,她又掏出针线开始绣东西。
晚些时候姜荀回来了,他看着大包小包的行李有些哭笑不得,道:“绾绾,我最多去两个月,怎么看你这架势像要我把扫地出门似的。”
季绾帮他脱下雪披,抖落上面的雪屑。忧心忡忡道:“今日下了入冬的第一场雪,往后只会越来越冷。辞州可不比京城,边疆苦寒不多带点东西怎么行。”
姜荀心头一热,他常年出征在外,去的都不是好地方。苦寒的北边,湿热的南境,不管多恶劣的环境早就习惯了。忙起来时,一整年不在京城也是有的。但没有任何一次,让他如此不想离京。
他从背后抱住季绾,低声说:“绾绾,我突然怕了。”
“怕什么?”
“怕我回不来。”
季绾生气,“胡说八道什么?淮南王所到之处战无不胜,况且有我在家等你,不可能回不来。”
姜荀笑,“那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淮南王战无不胜是因为了无牵挂,敢用这条性命去赌。如今有了你却不一样,我得时时记着,家中有人等我,需事事小心,处处考虑周全。绾绾,我怕了。”
季绾闻言,将一个绣好的荷包塞到他手里,“拿着这个。”
姜荀接过来看了看,“你绣的?”
季绾点头,“这是娘亲送我的。我一直戴在身上有些旧了,今日补了针线看起来还过得去。里面有一枚铜板,据说是我试周那年抓的。还放了一些安神的香料,王爷就当个护身符,见它如见我。”
姜荀打趣道:“原来你从一出生就是个小财迷,试周竟然抓到铜板。”
季绾笑,飞快地在他脸上印下一口,在姜荀还未反应过来时迅速将人推出门外,干净利落的上了锁。
姜荀站在门外摸着脸颊,被冷风一吹才恍过神来。屋外正飘着雪,盈盈的清辉将窗户纸照的雪白。姜荀敲门,跟个无赖似的,大喊:“绾绾,你亲了我还把我赶出门是什么意思?想赖账吗?”
季绾背靠着门,回复:“没想赖账。你明日一早就要出征,快去歇息。”
姜荀哪里愿意,声音大得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他说:“我不。除非你说一句喜欢我。”
季绾羞愤欲死。
“你不说就我来说。绾绾,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是想和你过一辈子的那种喜欢。”
季绾无法,对着门外喊:“你闭嘴,快回去。”
姜荀不讲道理,“你不说我就一直喊,喊到明天早晨直接出城。不过到时候我嗓子哑了,可能指挥不了部下。赵衍!”
院外带着众人看戏的赵衍忽然听到自己的名字,立正站好,道:“王爷有何吩咐?”
“备一壶润嗓子的雪梨茶来,本王估计得喊一夜。”
“是。”赵衍的声音铿锵有力,脚下却不动半步,吩咐身后的小厮,“还不去办?”
“赵大人,这……王爷叫的是你……”
结果为了看戏,谁也没去准备雪梨茶。
所幸季绾没让姜荀真的喊一夜,姜荀没喊几声,季绾就坐不住了,对着屋外说:“喜欢你。”
“大点声,没听见。”
季绾忍无可忍,用尽平生的力气喊出来:“喜——欢——你”
姜荀痴笑,上扬的嘴角根本放不下来。他转身对院外问:“你们都听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