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人摸了摸下巴,点头:“能与这两位同行的,想必也不会是什么简单人物。”
言风清捻了捻手指,斟酌道:“大公子,且先不论另两个人,单是这一位,倘若能够为我们所用已是为我们增添不少力量。如若因为他的加入,顺便再可以把另两位招揽过来……”
他话未说全,他口中的这位“大公子”已然明白他的意思。
大公子:“如果真的可以将他们招揽,为我复国军所用,自然是好,怕就怕他们不从。”
言风清道:“我们的‘回阳草’大公子忘了么?”
又道:“如若‘回阳草’都不能让他们归顺,我们还有‘涅槃’。”
大公子脸上的表情一松:“我倒是忘了这件事了——既如此,就全靠言先生了。”
言风清微一低头。
“不过这几个人,最好还是找人探一探底。”大公子说着起身,“我去后院看看。先生既是刚回来,就多歇歇。”
言风清立马也跟着起身,躬身一礼。
大公子想着言风清方才说的那几个人,无意识的转着手上的扳指往外走。才出了门,一名贴身心腹便靠了过来。
“公子。”
“说。”
“小公子他……”
大公子眼皮儿颤了颤:“又跑了?”
心腹低下头:“已经被我们的人抓回来了。”
大公子点了下头,顿了顿,忽然临时改了计划。
“我去看看阿深。”
*
东厢房的耳房内,李深盘膝而坐。
他闭上眼,尝试着运功,可惜没等真气流入他的奇经八脉,力量已经顷刻散尽。
他无奈的睁开眼,气愤的以拳锤地。没等他发泄完情绪,门口外边已然传来响动。
李深皱眉,抬起视线往门口看去,刚好与来人视线撞个正着。
“阿深。”
李深视线垂了垂,抿着唇,不做声。
来人轻叹,摇了摇头,“你闹脾气也就算了,连大哥也不认了?”
李深抬起自己一双无力的手,带着情绪:“大哥?大哥会给自己亲弟弟吃软筋散?”
李湛走过去,在他面前蹲下,与他平视。
“阿深,”他道,“你若答应大哥,再不背叛大哥,不闹情绪,也不逃走,大哥现在就给你解药。”
“那好。”李深手掌一翻,“我答应你,解药拿来。”
李湛看着他的手掌,继而眼睫上挑,他用自己的手覆上李深的手,轻轻捏了捏,“阿深,你是我亲弟弟。”
李深想要抽回自己的手,用了用力,没抽出来。
李湛一手握着他,另一手抬起,蹭去他脸上的污垢:“你我打娘胎里就是一起的,我又怎会不了解你?”
李深便也直视他:“你既知道,又何必逼我?”
“我逼你?”李湛原本带着的点点笑意,闻言顷刻敛去。他眯起眼,眼里早没了兄弟间的温情,反而换上一副比陌生人还不如的冷漠,“李深,你还记得自己身体里流着谁的血,还记得自己是姓‘李’的吗?”
李深冷笑:“姓‘李’又如何?只因为我姓‘李’,就要同你一样,滥杀无辜?李湛,你现在的样子,和当年亡了我国的人又有什么分别?”
李湛没回话,表情骤然将至冰点。
他忽然一把掐住李深的脖子,红着眼睛,咬着牙:“你拿我和赵狗比?”
李深猝不及防被卡住脖子,因为不能呼吸,整张脸憋的通红:“滥……杀……无辜……无视……百姓……生命……你……咳咳咳……”
李湛见他都这样了,居然还在反抗自己,气的一把将他甩出去。
“看来,你还需要在这多冷静一段时间。”李湛站起来,径自挽了挽袖子,“你好好歇着吧,大哥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
另一边,展昭三人将这裴府里里外外逛了一圈,始终没能找到李深。
除了李深,裴家主人——那位传说中的裴大善人,以及宝物提供者,那位姓李的商人也都完全不露踪迹。
问四下走动的丫头小厮,他们也都只会摇头说不知。
这一奇怪现象很是引起展昭的怀疑。
“旁的人不知也就算了。”展昭摸着下巴道,“自家主子也不知去向不是太怪了么?”
白玉堂:“这显然是被人封了口的。”
白玉堂:“既来之则安之,他们总不会一直做缩头乌龟,等着吧。”
这一等,就等了足足一天。
到了傍晚,总算有人出面,以裴家人身份在台子上面讲话。
可惜话都是车轱辘话,没有一丝一毫的营养。
展昭三人干脆在小角落,伴着这冗长的屁话运功调息。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天色终于暗下来。
而那位“裴府代表”也总算宣布:晚宴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