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何榆有些没好气儿地回答:“傅云实让我转交给你的。”
“让你转交给我的?”刚刚还轻松逗着她的人倒吸一口凉气,连步子都向后垫了一步。
“对啊,让我多关心你的学习,这里面是他给你的礼物。千言万语,化作这最美好的六级听力。”手习惯性地搭上何渠琛的肩膀,何榆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硬生生地把自己的六级礼物,说成是给何渠琛的。
看着戏精演完自己的戏份,何渠琛难得没再跟她打岔。
一只手拉起她的手,把手中的录音笔放在她心,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是不是没听完?”
“这套真题我做过,闭着眼睛我都能跟你复述对话讲的是什么……”
打断何榆的话,何渠琛的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听听看吧。”
再也没多说什么,他转身便回了对面自己的房间。
整个房子里再度恢复安静,何榆的手里握着那录音笔,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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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录完,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
傅云实把住在客房的老三安顿好,再回到自己房间时,已经疲惫得不想再多说一句话。
老三很能活跃气氛,但也会不断地抛梗给他,让他多少有些吃不消。
窗外的雨依旧下着,偶尔有几声闷雷,但比起最初时已经要日常得多。
坐在椅子里,傅云实侧耳听着雨声,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电脑忽然响了一声微信的提示音,他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屏幕亮起,他点开新的消息,便看到是忙完今天工作的助理发来的。
【你让我查的那个投稿的账号名字,我找到了,叫“今天纸盒和木鱼恋爱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何榆:我磕我自己的CP
第31章 何不知
雨依旧下着, 何榆听完最新一期的直播节目,才慢吞吞地拿起腿边的那支录音笔,借着台灯昏暗的光仔细地看着。
的确是一支做工很精细的录音笔,背面是很漂亮的暗纹。
被何渠琛搞得好奇心大发, 何榆照着牌子搜了一下淘宝, 发现就连代购都没有。
淘宝上搜索不到的牌子,一定很贵吧?
抿住嘴,在心底暗暗地酸了傅云实一遍, 她才打开录音笔。
六级听力已经播到了最后一部分的长段lecture,何榆翻了个白眼,从床上爬下去,打算找一片面膜敷一敷。
翻箱倒柜找出一片陈年面膜,她看了一眼生产日期,刚刚好好到下周过期。
毫不介意地撕开,她直接就往自己脸上糊。
又挤了些面膜精华在手心,何榆搓搓手, 分外精致地冲着自己的小镜子,在脸上四处拍打。
啧啧啧, 上好的陈年老面膜, 应该配上82年的拉菲或者85年的茅台才够味儿。
“1,2,3……”
听力之后的那段轻音乐片段播完,何榆本以为会停止或者重新播。
但在短暂的寂静后,房间内却响起了一个中文男声。
还在感叹自己龙卷风般地重归小资生活, 她一愣,转身往声音源头看去。
吉他的扫弦声在“3”之后出现。
前奏后,低沉的男声温柔地开口,填满了整个刚刚寂静得只能听见雨声的房间。
是五月天的《超人》。
和阿信不太一样的唱腔,录音笔里的声音更柔和,更无奈。
有点像是轻声的呢喃,又像是深夜的自责和惋惜。
何榆坐在书桌边,就静静地听着。
又是一声闷雷,雨似乎比刚刚大了一些。
雨点拍打在窗沿,和着那首歌,让她的鼻尖酸酸的。
直到听完那一首歌,她都没有动。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首歌的调比较低,比起上一次在军训场上努力地记住他带头起的那一句《追光者》,这次,她轻易地分辨出是傅云实的声音。
这种无奈中带了些她自认为是宠溺的语气,是她再熟悉不过的。
——何榆,别睡了。再睡,猪都能读大学了。
——已经比以前好很多了,我选的一辩,不会错的。
——原来镇宅树同学也会哭啊,纸巾要不要?不要的话,我就去卫生间送温暖了?
好好的一个人,就是长了张嘴能说话。
傅云实要是个哑巴,她一定能更喜欢他。
房间里又归于安静,那只录音笔里除了一套六级题和一首《超人》,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
也不知道自己愣了多久,何榆活动一下自己已经麻了的手腕,自嘲般地笑了一声,站起身来,整个人扑倒在床上。
这种时候,她却无比地想让他,会说话就多说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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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晚上是辩论社本学期第一次的社内活动,何榆一向习惯到得早一些。
把随身的挎包和电脑找了个位置放下,她从包内拿了吃完饭顺道买的一包酸奶,走到教室外的走廊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