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你是为爱发电。”大佬举手表示同意。
他抬头,透过厚厚的镜片看着何榆,啧啧着摇摇头:“傅云实的小奴隶搬砖工。”
何榆:“……”
“毕竟是初恋。俗话说的好,就一只母胎单身狗于水深火热,胜造七级浮屠。”又有人跟着接话。
何榆真心觉得,如果被讨论的中心不是她,她愿意在计科专业永远搬砖下去。
一个个的都会说话,听他们在那里叨叨,都不用听歌听相声听话剧。
有他们这么聒噪就够了。
几个人正笑着,二楼咖啡厅便上来了人。
傅云实回着消息,循着说笑的生源处走来:“何榆,我们该出发了。”
“不跟你们说了,我要走了。”何榆做个鬼脸,懒得理这帮又那她当快乐中心的人。
这帮人是永远不可能轻易把她放走的,反而开始告状:“傅云实,你刚刚都听到了吧,我们在夸你,何榆她不愿意听。”
“胜造七级浮屠么?”傅云实淡笑着,“我刚刚听见了。”
对面的女生拍了一下手,又摊开手,像极了平时吃瓜聊八卦的阿姨:“你看看,何榆……”
“我们是携手造的,因为我们互相拯救。”傅云实打断她的话,一只手插在口袋里,轻描淡写地解释。
“哦,所以这是两个母胎单身狗互相拯救的励志故事?”刚刚还海豹鼓掌的人,一看到没有浑水可以搅,顿时觉得没有意思。
“不是,”大佬手上利落地按着鼠标,声音沉着冷静,“他是说,他们拿房子秀恩爱,咱们还免费帮他们建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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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华一直没有迁新址,百年老校,一直都在B市的老城区。几次扩建和修缮,依旧让南华整个校园,不仅有古韵,又从不缺现代化的设施。
校址距离七街巷口不远,只是要在不同的巷子间绕来绕去。
毕竟是从小生活在这里,何榆和傅云实步行,抄了小道过去。
已经是冬天,傅云实的黑色长款羽绒服里穿着西装。
何榆站在他身侧,都能感受到他浑身上下的不舒服。
她的手被他握着,尽量地塞到口袋深处。
随着前进的步子,他不时地帮她塞好袖口,怕寒风钻进她的衣服。
“在上小学的时候,我经常和商简在这边的巷子里捉迷藏,”何榆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那个时候我们还没有搬家,都住在巷子中的老房子里。经常有骑着人力观光车的叔叔,从我们面前‘吱呀吱呀’地经过。我们就跟在那三轮车后面,跑出很远很远的距离。”
听天气预报说,今晚的B市会下雪。
但B市已经很多年,说着要下雪,实际上只飘了零星的雪渣。
风一吹,就什么都不见了。
“那个时候,南华和A大,就是我的梦想人生轨迹。”她用另一只手,将围巾向上提了一些,遮住口鼻。
巷子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不少赶去上班的人,骑着自行车从他们面前经过。
B市上班的时间偏晚,学生和上班族的早晚高峰通常都能错开。
清脆的铃声,还有零星的锅铲碰撞的声音,让整个巷子变得热闹。
再绕过几个弯,写着“南华中学”四个大字的理石板,便出现在眼前。
“后来,我们从这个巷子搬走,住进更大的房子,见了更大的世界。我就开始想,我的梦想轨迹身侧,会不会有一条和我一样的轨迹,陪着我。”
混在来参加校庆活动的学生中,何榆似乎又找回了那种操场上寻找他身影的感觉。
她偏过头,看着傅云实莞尔道:“我看了很多的言情小说,没有一个男主角像你。”
没有一个人像你,可以一直会出现在我的梦里。
看着他顿时红了的脖颈,何榆的笑意更浓:“说起来也有点好笑,我们中间空白的那一年,记忆真的会神化一个人。”
似乎所有当年她不喜欢的,傅云实身上的那些臭毛病,在她眼里都变成了独一无二的可爱。
“你还记得这个点吗?”指着校门旁边的那几个烫金大字中的“南”,何榆心里痒痒的。
忍了一会儿,她还是没忍住上前试着掰其中右边的那个撇。
使使劲,没有掰动。
南华果然加固了这个字啊。
撇撇嘴,何榆刚要收回手,身后就冒出了笑眯眯的声音:“何榆,还在这抠儿学校的公共财产呢?”
南华作为B市素质和应试教育两手抓的学校,和市一中齐名全市最好的中学。
比起要去市一中疯狂的学习,南华是不少B市学生梦想中的学校。每年在各种领域的大赛里,都有南华人的身影,甚至有一年有一位同学去参加了一档美食烹饪比拼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