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洋洋洒洒一节班会课讲完,夏明转身毫不脸红地擦掉黑板最上方的班会主题,然后拎着保温杯回办公室。
二、三节课是数学课,数学老师习惯提前到教室,方便学生们询问问题,今天也是一样。
夏明前脚刚走,他后脚就走进教室,不经意看向黑板,看见黑板上满满当当的爱情函数时,整个人都木住了。
“你们那不着调的班主任给你们上了一堂爱情班会?”数学老师脱口而出。
闻言,全班哄堂大笑,张玉凉也没忍住笑出声来。
程澹咧嘴,笑得圆圆的猫眼眯成一条缝。
……
傍晚放学,陈肖有社团活动,让张玉凉带程澹先回家。
没了话唠好友在身边,张玉凉整个人像被按下慢动作键,做什么都是慢条斯理的。
自行车不疾不徐地行驶在巷道间,微风与夕阳勾勒出恬静的小镇风貌,墙角的茉莉与垂下墙面的牵牛花悠然绽放像极了书中所说的“岁月静好”。
程澹坐在车筐里,面向张玉凉与他讨价还价。
“喵~”今天我要两盘小鱼干。
“不行,最多一盘。”
“咪呜!”小气鬼!
“团团,小鱼干只能当零食,不能当正餐,吃多了对身体不好。”张玉凉苦口婆心地哄劝道。
程澹不听,转身甩给他一个傲娇的后脑勺。
“好好好,两盘就两盘。”张玉凉拿他没办法,伸手揉揉他的脑袋,“不过在吃小鱼干之前,你要先把鱼肉粥吃完。”
“咪~”程澹满意地歪头蹭蹭他的手指。
见状,张玉凉无奈而宠溺地一笑。
一人一猫来到相对的两间院子前,张玉凉下车把车推进自家院子,程澹也非常自然地蹲坐在车筐中被带了进去。
这些日子,程澹的一日三餐有两餐是在张玉凉家解决的,只有早餐时间和晚上睡觉时才会回陈肖家,为此,陈肖还吐槽自己居然被发小挖了墙角。
张玉凉的父亲张允在外参加研讨会,已有一周未归,而这一周里,他的母亲黎姜姜除了刚开始两天还会老实穿丈夫为自己搭配的衣服,之后几天就一直处于放飞自我状态,服装搭配之辣眼睛,就连她亲儿子都无法昧着良心夸奖。
对此,程澹只能表示,长得好看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虽然黎姜姜衣品不行,但人很好,而且是个猫奴。程澹每天要吃五六盘小鱼干的毛病便是她给惯出来的,偶尔张玉凉狠心不喂,她还会悄悄地喂,让张玉凉十分无奈。
正因如此,程澹非常喜欢黎姜姜,即使她衣品再差也从不在心里吐槽她。
将自行车停在树下,张玉凉抱起程澹,一边说着“我回来了”一边朝屋里走,但回应他的人却不是黎姜姜。
“玉儿。”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男人抬头看向他,面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这人就是张玉凉的父亲,张允。
程澹听黎姜姜说起过张允,一直很好奇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今天终于见到了,不断拿好奇的目光打量他。
张允也笑眯眯地看了回去。
张允是大学教授,性情温柔,张玉凉性格中温和的部分和写作天赋几乎完全遗传自他,当然相貌也是。
他哪里都好,唯一的缺点是体弱多病,每逢换季必得伤寒,以至于现在刚刚入秋,他就不得不穿上针织外套,以确保自己的病情不会加重。
除此之外,张允和黎姜姜一样,也是个猫奴。
“妈出门了?”张玉凉卸下书包,随口问道。
“嗯,她出门买菜了。对了,这就是团团吧?”张允清澈的桃花眼弯成月牙,向张玉凉肩上的程澹伸出手,小心翼翼蹭了蹭,随即飞快缩回。
“爸!”
张玉凉被他吓了一跳,连忙后退几步。程澹则被张玉凉吓了一跳,险些从他身上滑下去,好在最后稳住了。
程澹疑惑地看了看反应出奇的大的张玉凉,但转念一想,就又明白了。
张允患有轻度猫毛过敏症,平时喂猫都得戴口罩和手套,更遑论像刚才那般直接上手摸。
所幸他摸的时间不长,也只是轻轻碰了一下,故而并未出现过敏症状。张玉凉盯着他看了片刻,确认他没事才放下心来。
把程澹放到张允对面的沙发上,张玉凉揉揉他耳尖,笑道:“在这儿陪陪我爸,但是不要靠近他,我去给你炸小鱼干。”
程澹甩甩尾巴,乖巧地喵了一声。
张玉凉又转而嘱咐起还眼巴巴看着程澹的张允,再三强调让他别光着手去摸程澹,直到得到肯定回答,才转身走进厨房。
程澹坐在沙发上与张允大眼瞪小眼,不安地勾勾尾巴尖。
好半晌过去,正当程澹被盯得浑身不自在时,张允突然拉开旁边的抽屉,取出一盒晒干的猫薄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