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可能啊……就这,怕祁燃受不住他都没敢怎么来真的啊。
到底经验单薄的人,自己再苦恼也捋不出个头绪来。他反思了会儿,到门外去给发小打了个电话。
江廖音半夜被吵醒,强压着火气放开媳妇儿下床,轻手轻脚走到阳台接他电话,“你最好是有重要的事要说。”
听这声音,纪寒景隐约能明白。
因为要了孩子。估计是好久都没性/生/活了。
但这并不妨碍他是个可以请教的前辈。江廖音听完大致情况,沉默了数秒,一声嗤笑,“牛逼啊你。”
“……”
确实是打扰人家睡觉了。躺平任嘲。
两三句嫌弃话后,纪寒景听见他用“这种简单决策你居然还要问我”的语气果断地说,“我看也怨不着你。普通医院检查不出问题就往许松延那儿送。许教授专治各种想不通。”
“但我哥最近工作档期很……”
“工作重要人重要?”
“……”
说得也是。
纪寒景回到诊疗室,看他哥睡着了都还皱着眉头,心里一阵难受。也没等天亮,大半夜又直接打电话过去,把田淼也叫起来加班调档期。
第二天直接带人飞回明市,直奔许松延实验室去了。
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原本就是平白得来的一天假期,居然还能再延长。祁燃下飞机时都还没怎么反应过来。
直到进了实验室内部,见到在各种试剂和数据中忙碌的实验人员,被程沛奇领去全身消毒换上无菌服,他才有了真实感。做完全部检查后待在无菌舱里等结果。
纪寒景进不去,在舱外等。
许松延得到祁燃最新的体/液样本,跟上次采集到的观察结果作对比,颇感意外似的挑眉看了他一眼,“你没再标记过他?”
纪寒景摇头,“没有。”
许松延说,“你倒是会心疼人。”
他哪里舍得。
祁燃跟普通Omega不一样,被标记不会产生快/感,腺体只能感受到疼痛。他却是个实打实的alpha。每次涌起想把他咬穿的冲动,临了都克制着改成狠狠地亲一顿解馋。
“那检查结果怎么样?”
纪寒景语气忐忑难安,“是……我对他太,过分了吗?”
刚刚程沛奇问病史的时候,房间里有单向收音器,他也听得到祁燃的话。这时候才知道原来类似的情况发生过不止一次。
祁燃不是很脆弱的人。对疼痛的感受度也没有一般的Omega那么敏感。却在跟程沛奇描述腺体反应的时候,加重语气说了两遍“很疼”。
那是有多疼。
“跟你关系不大。”
许松延叹了口气,“还是他体质的问题,先天性的解决起来就更棘手。”
“腺体是非常重要但又脆弱的器官,血管和神经分布都精密无比。能促进个体的生长发育,调节体内循环,甚至影响性格特征。但最重要的作用,它归根结底是性//器官。”
许松延说,“其他我也不用多解释了,就通俗点直接说结论。你给了他刺激,他的腺体无法排解,憋着了才会这样。且如果不采取干涉手段把问题解决,以后每次都会这样。”
纪寒景面色凝重起来,“那要怎么解决?”
他说解决起来棘手。那就是有解决的办法。
“要是小时候还没分化,早点带过来我还能想想别的办法。但现在孩子都这么大了,早就进入性/成熟期,腺体也成型了,随便乱动很容易动出什么信息素半身不遂的后遗症来。”
许松延干净利落地下了论断,“现在想要干预,就直接摘除原有的换一个可以分泌信息素调节的人工腺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
纪寒景不懂专业理论,但听起来就很危险,“不能直接把原本的腺体疏通好吗?”
“我刚刚说那么多你都没往心里去啊。”
许教授敲黑板了,“想当然谁都会。怎么实施?以现有的技术没有精密到可以手动疏通的可能。又不是坐月子下奶。”
“……”
“要么就等。等一个奇迹。什么都不做某天自己就好了的病例也是有的。”
但那是奇迹。是求不来的东西。
许松延惋惜地说,“想按现在这样过日子的话,我建议你们做好终身不孕不育的打算。可以自称柏拉图夫夫。”
“……”
“不现实吧?我也晓得。”
他看纪寒景安静得过分,都有点不忍心往下说了,“但现实往往会比你想象的还要无奈。”
纪寒景听出他言外之意,脸色更沉了几分,“换人工腺体也会有风险吗?”
“任何手术都会有失败的风险。”
许松延道,“我能尽量为你们提高手术的成功率,这个不用太担心。你们需要担忧的是术后,我无法为他消除排异反应,也不可能完全避免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