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唔,也有人夸你说到做到帅气得一批,说支持你保护恋人不公开也没关系还是继续爱你。”
“难免会有这些声音的。”
岑意摇了摇头。惊讶之余,又觉得这样反而很符合他们队长的作风。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其实心里主意一定谁也不能阻挠,“无所谓啦,总要有这么一天的。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很ok。”
祁燃当然也明白。虽然实现起来过程总要更艰难些,但要走下去就必须经历。
再说他有人陪伴,并不是独自面对。
想到这,他突然抬起头,目光无意识地在房间内巡游一圈,像在寻找什么。
满屋子的热闹里,唯独缺了那一个人的身影。
他没了再玩下去的心思,问岑意,“现在几点?”
岑意把手机拿给他看。玩起来都没注意时间,这会儿天色已晚,“手机借我打个电话?”
“好啊。”
“啧,探视时间结束了。”都不用说打给谁。一群人闻言笑闹着起哄,“半天没见就急着要回去找他了哦?”
岑意也嘿嘿乐着,找出纪寒景的号码。刚要递过去,手机在掌心里震动,“唔……正好,他打过来了。”
**
接完电话,祁燃肉眼可见的安静了许多。麦也不抢了酒也不劝了,连果盘都不吃了,坐在沙发一角乖巧等人来接。
怂得这么明显,大家都能料想到什么原因,还嘲笑他是纪管严,常年管着他们的队长终于也有被人管的这天。
纪寒景来得很快。一进门神态自若地打了招呼,看不出什么异常。跟旁人说话时视线也一直落在角落里的人身上。
到了要离开的时候,祁燃磨磨蹭蹭地站了起来,跟大家道别说下次再见。
纪寒景依旧盯着他,神情没什么变化,眼尾却皱了一下。
他们在房间里一句话都没有说。牵着他的手往外走,离开房间后才低声问了句,“玩得开心吗?”
祁燃含糊地嗯了一声,感觉到被握住的手收得更紧。立刻很有危机感地补充了句,“还行。”
纪寒景也嗯,没再说什么。
电话里他开口问“在哪”的时候,最初以为接电话的人是岑意,风雨欲来的语气没有掩饰。
就让人听得一哆嗦。
后来听清对面的人是祁燃才立刻放缓,但也晚了。祁燃感觉被命运捏紧了后颈皮,等他来接的过程里甚至想过要不要抄起酒瓶子把自己灌醉好逃避惩罚。
再一想,可能这样逃避完了会被惩罚得更厉害。就还是直面现实比较好。上车后主动说,“我给你留了那个,便签。在桌子上。”
“嗯,我看到了。”
纪寒景探身给他系上安全带,将手机递给他,“掉在沙发缝里了,下次出门记得随身带着。”
“哦……我记得了。”
祁燃接过握在手里,心虚地想他大概以为是没找到才没带。那就还是别告诉他自己纯粹是贪玩赶着出门才忘了带比较好。
下一秒随手点亮屏幕,看到锁屏界面上的几十个未接电话。
……
更心虚了。
出来玩的地方离家也不远,半个小时车程。一路上半个小时当半年过,祁燃自觉理亏,等着他发脾气,可他偏偏又不说什么。
眼看着都回到小区了。祁燃被憋得难受,心说与其这样还不如痛痛快快地挨一顿数落。
“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纪寒景将车停稳,手肘抵在方向盘上抓了两下头发,闷声道,“没有。”
明明就有。
祁燃以为他是在气没有一起,就小声解释说,“他们临时过来看我的,我也没想到会是今天,不是故意挑你不在的时候出去的。”
“我就是……很想出去玩。”
他说着自己也逐渐明白过来。那张便签留得太随意了,都没有打个电话确认一下。纪寒景出门在外根本联系不到他,只有到家里才能找出线索知道他去了哪,回去找他的路上肯定着急。
“怪我没有好好考虑。”祁燃倾身捏捏他的脸颊,半是抱歉半是安慰,“下次一定亲口告诉了你才走,好不好?再也不忘记带手机了。别伤心……是我的错。”
纪寒景拉下他的手。却摇头,“怪我。”
“我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
从第一个没有被接通的电话开始,他的心里像被巨石堵住,随着时间一分一秒不断地堆积。直到见到他的那刻才轰然碎成无数块哗啦啦地掉落,暴露出里头深埋的后怕和恐慌。
事情哪里能够轻易就过去。尤其是亲身经历了的人,受到的影响会在心里存活很多年,变成一触即发的咒魇,时不时就要出来作怪。
甚至之前的事,因为是熟人作案他才能迅速地找到祁燃,还有一定的运气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