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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天下(105)

作者:小白龟的猫 阅读记录

这算什么?一个玩具?

“啊!,她叫的凄厉。

“怎么搞得?”他心颤,微怒喝道。

“陛下,这疼是没办法的,何况县主绷得太紧了。”老宫人吓的手抖,急忙解释。

心想这也不能怪她呀,肿成这样,就算她再有经验,手再轻巧,活再仔细,终究还是要疼的。

“疼过了就好了的。陛下,这药灵验,不出五日便好。”那宫人又献媚说道,那一脸折笑发难看。

不出五日便好?

这一句听的张晋心头一把火。

什么意思?合着用不着消停五天他就又可以折腾她了?

什么狗屁药,她才不要。

李世民沉着脸叹气,点了点头。

老宫人这才凑上前继续做活。

“好疼!”手才一触到,张晋便叫的越发凄厉。

他心又颤,不悦瞪着那老宫人。

老宫人一头汗,收敛了力道又碰一下。

“疼!”她还叫。

这可如何是好,那一脸老折眼看就垮了,厚厚的粉被满头的汗弄花,狠狈难看。

李世民几乎要发火,眼睛都快突出来了。

那老宫人扑通跪在地上,手抖个不停。

他低头,看看怀里的人。

心里一动。

这人,存心呢!

心里又好气又好笑。

这上药也是为了她好,怎么还来这种孩于脾气。

真是!

将怀里的人搂住了,他手指一伸,住药碗里挖了一陀绯红色的粘稠膏药。

手揩紧,拉开她的脚。

她身体一绷,屁股一紧。

“疼!”她喊。

他不理会,手指就着药往里伸。

“疼啊!”她大喊,用力捶打他肩。

真是紧。他心里一漾,手停了停。

他停下,她就停了喊,只抽着气,身体紧的像块石头。

将心神收敛,他扼了扼她的背。

“忍着些,为了你好。”他嗓子沙哑,在她耳边说。

“够了,够了。”她直摇头,语气哀求,黑黝黝的大眼睛水汽一片。

他低头吻她颊,手来回抚弄她的身体,安抚她紧张的情绪,紧绷的身体。也许是这抚弄和亲吻的关系,她稍微放松了一些。

趁着她这微微一松,抵在她那私密处修长手指却毫不留情的一插到底。

张晋头一仰嘴一张,喉咙里只一阵低响,喊不出声,眼泪扑扑的掉落。

他心疼的厉害,不住亲吻她的脸,吮吸她的眼泪,手越发的抚弄。

张晋咬了咬牙,脸微微扭曲,清楚能感受到身体里他的手指微微转动,将那粘稠的药膏涂抹在每一处。

她痛苦的表情让他不忍沉溺在这种紧窒的触感里,感觉到药已经抹上了每一处,便慢慢抽出手指。

她表情顿时松弛下来,头颓然垂在他肩头。

这痛苦的折磨终于结束了,她无声苦笑冷哼。

让她这样在陌生人而前出丑,这是否也是他对她的惩罚?

捏造手敕,欺君罔上,谋逆大罪。

她真想仰天长笑。

这惊天罪名,真是恭维她了。

想想自己这一生,那绚烂爆炸之前,何曾想到自己竟还是个能犯下谋逆大罪的人?

人这一生啊,真是料不到。

就算初来那时,她也不过只想混吃骗喝,只求在李家大衬下找个安稳隐蔽的角落默默无闻逍遥一生。

谁规定她一定要和这样一个人物扯上关系?

谁下的黑色,勿她这半生?

谁?她向谁去讨要那默默无闻的逍遥一生?

又或说,这便是交换的条件,和这李家扯上关系,一生荣华换这生死纠缠。

她不要,根本不想要。

却由不得她拒绝。

哭?哭的权力都没有。

怨?何处去怨。

只能活受,强熬,慢慢忍。

这棋盘上,没有人能得到幸福。

她不能,他一样不能。

见怀里的她安静沉默,他眼神一掠,示意宫人绞起热手巾递了过来。顾不得擦自便拿过手巾轻柔替她擦拭那一头一身的汗。

宫人不由低头。

一向威严震慑的陛下,拿这手巾,一脸温柔轻手轻脚为一个女人擦拭身体。

他也觉得很异样,可有满心的欢愉。

就这样,她安静的躺在他怀里,像个孩子一般,由他亲手照顾着。

要是她时常这么安静,温顺该有多好。

将手巾扔在金盆里,他叹息,苦笑。

痴人梦话。

若真成了那样,又怎还会是那个让他迷恋不舍的她呢。

她那样一个决绝之人,又怎么会为他而改变。

“拿干净的衣服来吧。”他长叹口气,无奈而怜爱的说道。

105 咄苾

记忆里,她本就是个美艳非凡的人物。只是这几年来,酒喝的多了,人也浑浑噩噩起来,她那模样竟然模糊了。

喝酒,他只能喝酒。

右卫大将军!哈哈,真是个可笑的封号。

手头连一个兵也没有的空头大将军,他真是个大笑话。

辽阔的草原,柿面而来的风,洁白的羊群,甘醇的奶酒,还有怀里的她,这一切都已经成了过眼云烟,如今都只是他酒后睡梦里的一团虚幻。

喝酒,他只能喝酒。

喝的酩酊大辟,头才不会疼,心才不会疼。

他不再是天空中飞翔的雄鹰,不再是草原上奔跑的狼王,更不再是阿史那族荣耀的可汗。

他如今是李世民手里的一只虫,长安牢笼里的一只乌,别人嘴里的一个笑话。

阿史那咄苾已经不再是一个尊最荣耀的名字,成了一个耻辱,一个笑话。

他不想清醒,只想每天都醉醺醺的。

最好就这么醉死在酒缸里。

再一次见到这个女人时,猛然发觉记忆里那模糊的容颜瞬间清晰起来。

她比他记忆里还要美。

李世民一定对她很好。

他不能给的,给不起的,这大唐的皇帝都能给她了。

她耀眼的仿佛天上的月亮,将黑暗撕裂,冷冷照耀。

他自惭形秽,他恨不能找个洞钻进去躲起来。

“咄苾!”张晋一把抓住他,轻声唤他。

男人高大的身影佝偻着,别过头不理会。

“咄苾。”她又叫一声,靠的更近。

男人缓缓转身,头也不抬,躬身。

“见过晋阳县主。”

声音嘶哑,苍老而孤寂。

她心头一酸,手缓缓松开。

这人,打从被带到长安的那天起,就开始腐烂,渐渐死亡了。如今存在着的不过是一个躯壳,一具行尸走肉而已。

她又何尝不是如此?

只不过这壳比他光辉了些而已。

命运这女子,何其残酷无情。

倘对她还有用处,比如她,就死死抓着,生催活拉,迫着她活下去。套一身画皮,演一场热闹。

倘已经无用,比如眼前这男人,就任由生死,自生自灭,腐烂发臭。

“你,过的还习惯吗?”张晋低低问。

她本想问他过的好不好,可随即这又何必问呢?他这幅模样难道还会活的好?他如今的处境哪里还有好的可能。

“谢县主关心,我一切都好。”他依然低头躬身,回答的毕恭毕敬。

“如果。。。。。。长安住的不习惯,就到外面去吧,离开。。。。。。离开这儿。”她缓缓说。

长安人太多,长安地太窄,他也许去一个更开阔一点的地方比较好。

听说他住不惯大屋,一直住在院子里搭的帐篷里。

他那宅院,才多大的院子,如何能搭一个让他舒服住的帐篷。

与其待在这儿天天看他脸色,诚不如到外面去,可能还能过几天放松些的日子。

他头低的更下,身体佝偻着,重重咳嗽几声。

“谢县主关心,我一切都好。”干巴巴同样一句,他婉言谢绝。

张晋叹气,知道这也是个性情倔强之人。但凡这样的,都看不透,放不下,生生折磨自己。

“少喝些酒吧,伤身。”她轻劝。

他不语,身体微微一颤,眼里有些涩。

府丁通报她来看他时,他心气动荡,一时激动不已。可真等她来到面前,见了而,他那心就宛如调入冰窟,冷冷沉到低。

他。。。。。。还有何脸面见她?

他还有何身份见她?

他不值得她来看望。

这一面还不如不见。

就让她心目中始终记得那个飞扬跋扈的他,那个骑着马带着她巡游草原的他,那个搂着她笨嘴笨舌说这爱语的他。

如今这幅残破落魄的模样,他情何以堪。

“谢县主。”他低低一句。

死了,死了,到底还是死了。

张晋神色微哀,草原上的狼王被溺毙在了长安。

然而草原阿史那狼族却不会就此死亡。

她一把握住他的手,紧紧握着。

“会回来的。”她低低而重重的说着。

“阿史那王族会回来的,草原也会重新复活,突厥汗国也会重新崛起。所以。。。。。”她说不下去。

所以什么呢?所以他就该坚强的活下去吗?

他活下去又能如何?

他已经注定是个失败的结局。

她告诉他一个希望的未来,又能如何?

“所以,放过自己,平静的接受。。。。。。这一切吧。”她最终挤出这一句。

阿史那咄苾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手回握她,抓的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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