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斜睨着看她,没忍住笑了:“朕日日说你,都不见成效,竟自己想通了。”
说着他也有些愁,不可否认的是,和安静乖巧的孩子比起来,龙凤胎要更开朗活泼讨人喜欢。
说话办事也老成些,胆子也大,敢自个儿就做这个做那个的。
这乖巧是乖巧了,难免胆子小些,被紧紧的拘在屋里,性子是稳下来了,可到底少了点冲劲。
“你想怎么养就怎么养。”他道。
姜照皊有些意外,沉吟道:“那成吧,左右现下年岁尚小,等到时候问题出来了,您再掰正也不为过。”
第一次做母亲,她是挺慌的。
担心自己做的决定不对,叫两个孩子长大后,会难受,会面对一些问题无法抉择。
康熙点头,不欲多说。
沉吟了片刻,他才肃容开口:“上一次的野菜糊糊还记得吗?”
顺着卫嬷嬷往上查,才知道,原来她有一个十五岁的孙女被拿住了。
对方说,若她好生办差,就放了她孙女,要不然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后果是什么,就不用猜了。
她没办法,又说是不要命的东西,就没有挣扎,直接放进去了。
为了保险起见,不叫全家都别连累,她甚至自己还尝了,确实没什么反应,想着是绝子药之类。
谁知道第一碗下去,就被发现了。
“幕后主使呢?”姜照皊问。
这应当不好查,要是她,也会随意攀扯出来一个人,或者蒙了面,只叫做事,不叫知道是谁。
谁知道康熙沉吟片刻,直接道:“是敬嫔。”
姜照皊有些懵:“敬嫔?”
这简直就是无交集人员,她连敬嫔什么样都不大记得。
康熙点头,将来龙去脉讲了一下,敬嫔目前不承
认,说她没有必要。
“是没有必要啊?”她道。
敬嫔是宫里头的老人了,这就算把她拉下来,也没有可能取而代之,这瞎忙活一通做什么。
康熙觑了她一眼,慢条斯理道:“只要你占着朕身边的位置,就有必要。”
听他这么说,姜照皊就想起白月光替身梗了。
“难不成您心里有一个白月光,或者是深深爱着的人,然后把臣妾竖起来当靶子?”她道。
说着还有些生气。
康熙看她真情实感的样子,想要骂她蠢的话,突然就说不出口了。
这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以前笑骂她蠢,是没觉得她蠢。
如今真觉得她蠢,反而骂不出来。
“朕若有个白月光,心上人,必然会捧着她如珠如宝,竖个靶子疼宠着旁人,那是懦夫所为。”他康熙男子汉大丈夫,是不会做这样的事。
姜照皊摸了摸鼻子,是觉得自己这猜测有点蠢。
其实康熙喜欢不喜欢她,她还是感觉得到的。
俗话说,被偏爱的才会有恃无恐,这话是真的,她就是知道康熙不会对她如何,才一直踩着底线。
若哪天翻车了,就当她没说这话。
“那……”挠了挠脸颊,她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去猜敬嫔的动机。
其实长夜漫漫,许多妃嫔宫人都是睁着眼熬过来的,夏天热的时候没有冰,冬天冷的时候没有炭,日子艰苦。
可敬嫔不是,她在嫔位上,皇贵妃不会苛责人。
份例一想不缺,自然生活不会困苦。
“说来说去,又说到您身上,这就是想要宠幸了?”可问题是,宫里头那么多鲜嫩的美人都没有宠幸,根据宫中定律,入宫越久,离皇上就越远,怎么也不可能是她。
“总不能是卫嬷嬷家的小姑娘吧?”她说着自己就笑了。
这样绕一个大圈,还不一定会成功的出现在皇上跟前。
若是失败了,这代价有点大。
康熙也笑了:“怎么可能呢?”谁不知道仁妃得宠,满宫的女人都没法子,一个小姑娘能成什么事。
“也太草木皆兵了。”这话一出来,就连奴才们也笑了。
康熙掐了掐她的脸,笑道“说不定的事。”
世间的事,就没有谁能笃定的。
姜
照皊鼓了鼓脸颊,哼笑:“那可不成。”她娇气的皱了皱鼻子,往他怀里一窝,拽着他的衣袖,凶巴巴的开口:“您是臣妾的,谁若是敢抢……”
“敢抢就如何?”他问。
把头埋在他肩膀上,狠狠的啃了一口,她冷笑:“肩胛骨给您劈下来。”
“放肆!”康熙笑骂,在她臀上轻拍一记。
姜照皊刚才还凶的厉害,这会儿又可怜巴巴,水盈盈的双眸盯着他,只能看到内里那闪烁的水光。
“若您要了旁人,臣妾便不活了。”
她语气还有些凶,话却说的极软。
嬉笑怒骂,治的康熙没法子,只用唇去堵,一边含糊道:“歪理朕讲不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