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鸟(56)
爸爸说汪俊原来就是吴倩的主治医生,后来吴倩回到国内,他本职工作外算是吴倩的私人医生。
“怎么了?”
“没什么,我看他和阿姨关系真好。叫她倩倩呢。”
我乱说的,可疑的人总不会嫌多。
果然,郑辉搂紧我,“是吗......”
......
昨晚郑辉没在家,我不知道他去哪了,12点多了还没回来。
我一直躺在床上发呆,不知道几点,窗外路灯都灭了,屋子陷入一片极夜,有人推门而入。
床面一沉,我感到有东西悬在头顶,它的呼吸湿重,像垂涎食物的野兽,从喉咙发出难耐的吞咽声。
我突然一跃而起,野兽仰天倒下,他刚想坐起来,我一屁股压在他胯骨,打开床头灯。
郑辉制服都没脱,纽扣板板正正地扣到最后一颗,他看着我,似怒非怒,黑色浅水下有暗潮涌动。
“爸爸,偷看我这么久,你想干嘛?”
我用膝盖压着郑辉两只胳膊,解开屁股下压着的皮带。他全程瘫了一样,仰视着我一言不发,被发现的慌张不复存在。
我把皮带套成一个绞刑圈,他似乎知道我要做什么,乖顺地微微抬起脑袋,让皮带从头顶滑下,“那你现在,又是想做什么?”
“你猜?”
“淼淼太聪明,我猜不出来。”
“爸爸爱我吗?”
皮带越收越紧,郑辉没有挣扎,他只是抬手摩挲着我的眼角,“你想要的是哪种爱?”
“你能给我哪种?如果不是我想要的,那我可以杀了你吗?”
“我不知道该不该给你,宝贝。”
他会给的,只要是我想要的。至于顾虑,我没有,所以他也不准有。
我俯身凑在他耳边说话,“爸爸,你今天不和我在一起,明天还得做我的早餐,现在你不愿意亲我,下一秒我杀了你你也不会介意。我早就看透你了。”
郑辉闭着眼睛,他默认了。
喉结被皮带覆盖,我慢慢收紧长端,金属搭扣刮擦着皮面吱吱作响,“那我还是杀了你吧。我知道很多种死亡的方式,上吊太痛苦,跳楼血肉溅得到处都是不好收拾,下毒这么疼我舍不得,老死时间好长,我等不及。”
血红从脖子泛到耳尖,他突然笑了,像是因为我的告白害羞。郑辉扭了扭脖子,让皮带扣得更紧。
“被我杀了怎么看都比较划算。郑辉,人快死的时候,所有感情都最强烈,你信不信?到时候我就是你最爱的人。”
“咳...”他舔舔唇,“宝贝,乖,你舍不得。放开爸爸。”
他惹怒我了,我拉着皮带站起来,他连脖带头一下被拽得悬空。我给他翻了个身,他死了一样任我摆弄,脑袋挂在床外。
爸爸的手被我反剪着,这根曾经把我抽得皮开肉绽的皮带套在他脖颈上。我踩着他的背碾动,皮带越扣越紧,他发出一种濒死的干呕,口水滴了满地。
“小畜生。”他说。
我说爸爸,你知道盎格鲁人欲望吗?那叫死后勃起,只要你脸朝下死亡,血液聚集到阴茎,八小时后你的下身会比活着的任何时候都硬,要不要试试?
他嗬嗬地粗喘,“那你...杀了我。”
他的尾调轻快自如,似乎为了满足我的要求,他怎么样都可以。
我突然慌了,手脚好像都装错了位置,横七竖八插进
“不死...不死...不行!”我慌忙去抠皮带的金属扣,但它坏了,我越是抠,它扣得越紧,爸爸一直在干呕,口水淅沥沥淌,搅成絮状的血丝从嘴边溢出。
最后是郑辉自己把皮带解开了,空气里的血腥味久久不散,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抱着我哄,说乖,不哭了。
我抱着他亲,舔走他嘴边残余的血,他张开嘴,将自己也所剩无几的氧气渡给我。
皮带活起来了,它变成一条大黑蛇,把我和爸爸捆在一起,两条脖子交叠成一个,我们被同样的力道扼住喉咙,承受着巨大而冗长的痛苦。
......
“喂!”张丽晃晃手,“想什么呢,都快老僧入定了。”
我捏捏脖子,“没什么,想我爸。”
“郑辉?你这便宜爸爸叫得倒是顺口。”
我白眼一翻,差点又和张丽掐起来,王刚推推眼镜把我们两边拉开。
“别闹了。跟你们说点有意思的。”
“有屁快放。”
他神秘兮兮地附耳过来,“记不记得西园路那边有个城中村?”
怎么不记得,那是我住了几年的地方。
“我有个表哥,是警局的,他们昨晚上扫黄打非。我的乖乖,两栋楼的鸡啊,全是,懂吗?全是那种地方,太壮观了。我表哥说,那些女人,从街头站到结尾,都没空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