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母亲!”
王宴刚刚接连氏下车站好,便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叫他们。
他们转身一看,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已经三年不见的女儿。
“恕意......”
王宴声音有些哽咽,险些流下泪来,而连氏已经跑过去,抱着王恕意开始哭起来。
原本不见面还不觉得,一见面,王恕意便似再也止不住心中的委屈,想要大声哭泣。
那委屈原本已经埋在心底最深处的某个角落,如今,见着亲人,便开始被一层层地拨开,散发了出来。
见她们两个哭作一团,王宴也忍不住拿袖子擦起了眼角。
这时那些围观的群众才知道,原来跟在那位高贵公子身旁的女子便是他们知府王宴的女儿。
可她不是早早的嫁到京城去了?
如今是回来省亲来了?
第60章
这么说那个男子便是她的丈夫, 户部尚书的公子了?难怪一身的贵气。
那边王恕意哭够了,忙拿帕子擦擦眼泪,拉着连氏的手, 对她和王宴道:“瞧我, 光顾着哭,竟忘了一个人。”
她扭过身,看着慢慢朝自己走来的沈楼, 道:“这位就是伯阳侯。”
此话一出, 周围立时响起一阵抽气声。
这离京城虽远,但伯阳侯的名号他们还是知道的, 就因为上次王宴被人陷害下了狱,不久就被无罪释放,并官复原职了, 听说,就是京里的那位伯阳侯沈楼出的力。
没想到, 他今日竟到钦州来了,还和王知府的女儿如此亲密, 难道......
他们顿时脑补了一场王恕意为救父委身于沈楼的大戏, 一方面为王恕意的孝心感动, 一方面又觉得她不守妇道, 末了, 纷纷替那位未谋面的李公子不值, 这绿帽子带的,真是憋屈。
伯阳侯何许人也, 那是皇上的养子,他要什么女人,那自然是能轻而易举的得到, 就算那位李公子是户部尚书的儿子,都得将自己的夫人拱手奉上。
哎——,看着一表人才的样子,怎么能做出如此伤风败俗的事儿呢?果然还是老话说的对,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周围的围观群众已经将沈楼想象成欺男霸女的纨绔子弟,但他却像是没有察觉似的,刷的一下将扇子收了,对着王宴恭敬道:“岳父。”
又朝连氏行礼:“岳母。”
他这两声可将王宴夫妇吓得不轻,连忙摆手道:“侯爷,万万不可。”
他们怎敢担他如此称呼?女儿给他们的来信说了,他们并未成亲,他这样叫也是于理不合。
沈楼笑了笑,道:“有何不可?你们是恕意的父母,我自然是该喊一声岳父岳母的,难道,两位对小婿不满意?”
王宴夫妇连忙摇头,他们哪敢有不满,只是沈楼和他们女儿如今还没成亲,沈楼便这样喊,他们一时不知是该应还是不应。
王恕意见父母有些为难,睁着还有些发红的眼睛去拉沈楼的袖子,沈楼弯身凑到她耳边,轻声道:“什么?”
大庭广众之下,他们如此亲密,王恕意到底有些不好意思,她飞快道:“一切回家再说。”
温热的呼吸洒在耳边,沈楼眯了一下眼睛,随后,他笑笑,抬手将她被风吹乱的发丝理好,道:“好,我们回家。”
王宴在一旁轻咳了一声,忙抬手道:“侯爷,请。”
......
他们上了马车一离开,围观的群众立时像炸开了锅。
皇上的养子带着他们知府已经出嫁的女儿回来,此后几个月的饭后谈资算是有了。
他们吵吵闹闹的,王家的马车上此时倒是格外的安静。
因沈楼和王恕意还未成亲,这又是在王恕意的娘家,于是他们并未上一辆马车。
连氏拉着王恕意的手,不住地流泪:“我儿受苦了。”
若不将她嫁给李时,她也不会受那些罪,都是自己和老爷的不是。
王恕意拿起帕子将连氏的眼泪擦了,忙道:“母亲,您别再哭了,不管从前经历过什么,如今,女儿已经苦尽甘来了不是?”
连氏点点头,见王恕意脸色红润,便道:“前些日子,你来信说生了一场大病,已将从前嫁人的事都给忘了,可是真的?”
王恕意点头。
连氏关心道:“如今身子可好?”
将那些糟糕的记忆忘了,对女儿来说倒是好事,只是不知身子会不会有所损害。
王恕意枕在她的肩膀上,轻声道:“侯爷找的太医医术极佳,女儿如今除了还是想不起来前几年的事儿,别的一切都好。”
连氏松了一口气,拍着王恕意的肩膀道:“那就好,只要你好,别的母亲什么都不求了。”
多年前,李家要和他们家结亲时,她确实是十分高兴,当时李家老爷李元刚刚升任户部尚书,堂侄女进了宫,深受圣上的宠爱,家族日益旺盛,怎么看都是一门十分和心意的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