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那人左眼角处带有一道刀疤,他坐在马上,待杀掉最后一个家丁,便抽出一把大刀指着李时的马车,道:“出来!”
声音洪亮,坐在后面那辆马车上的王恕意被吓得打了个猛颤。
从发现这群人起,她的一颗心就被提到了嗓子眼里。
怎么办?
王恕意紧握的双手,开始不住地颤抖。
小潭要掀开车帘,王恕意一把拉住她的手,小声急切道:“别动!”
小潭快被吓出了眼泪,清荷把她搂在怀里,也是不知所措。
王恕意看着她们两个,小声吩咐道:“他们若是要勒索钱财,应该不会太过注意你们,一会儿,趁他们不注意,别管我,赶紧跑知道吗!”
清荷小潭哭着摇头:“不!姑娘!我们不会丢下你的!”
王恕意抓着她俩的手,刚要张口,便看到车帘一下被人给掀开。
那掀开车帘的蒙面男人见车里躲着三个女人,顿时笑开了眼,扭头喊道:“头!这还有呢!”
说着,便伸手使劲一拉,把她们三个都拉下了马车。
三人都摔在了地上,清荷小潭忙哭着将王恕意扶起站好。
蒙面男人拿刀指着脸色苍白的王恕意,问:“你是她们的主子?”他点点头:“长得还算标志。”
清荷小潭以为他要对王恕意图谋不轨,立马满脸焦急地伸手挡在她身前。
那人哈哈一笑,指着她们二人道:“呦,还挺衷心!”
转头吩咐底下人:“把她们分开。”
清荷小潭被拉着和王恕意分开,两个人哭成一片,不住地喊道:“姑娘!姑娘!”
王恕意流着泪,看着她们被拉走。
她心里害怕的不行,只能手扶着车架,方能勉强站稳。
这里离皇城不远,还是在官道上,按理说没人敢干杀人打劫的事儿,那相当于在太岁头上动土,纯属不要命。但眼前这些蒙面人告诉她,还真有人敢。
若是休沐日,这里车来车往,还有人可以求救,可今日并非休沐,出来的人也极少,连盼个救兵都不一定能够盼到。
她不由得暗暗着急。
那蒙面人见她一脸害怕的样,嘿嘿一笑,拿着刀指指前面:“去!到前头去!”
王恕意顺着他的刀身往前头去看,只见李时和周莲正搂在一块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什么。
她心下一沉,慢吞吞朝他们走去。
那领头的刀疤男人见她过来了,用刀尖指指他前方的一方空地。
王恕意扭头瞧了一眼跪着的李时和周莲,一咬牙,也走上前去跪下。
地面被长年累月的踩踏,变得又硬又崎岖,她膝盖刚好,跪在上面,微微感到有些酸痛。
刀疤瞧了一眼王恕意,又瞧了一眼李时,问他:“她是你什么人?”
李时搂着周莲,低着头小心回答道:“是......内人。”
“你小子宠妾灭妻啊!啊哈哈哈哈哈哈......”那刀疤看他搂着周莲,却把王恕意甩在一边,不由大笑道。
李时低下头,面上一阵尴尬,搂着周莲的手,也不由松了些。
周莲悄悄抬眼瞧那刀疤一眼,微微皱起了眉头。
王恕意垂下眼睛,用手轻轻揉自己的膝盖。
刀疤笑够了,翻身从马上下来,扛着刀,在他们面前来回踱步,问道:“你刚才说,你们是户部尚书李家的?”
李时忙抬起头道:“是是是!好汉,你若放了我,我定让我父亲送上厚礼,只求好汉能放我们家去。”
李时有些着急,方才他拿出李元吓他,这人竟然丝毫没有惧意,反而抽刀作势就要往他头上砍,吓得他立时尿了裤子,腿一软,便跪下了。
这些人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李时双腿打颤,叫苦不迭。
王恕意跪地时间久了,膝盖有些承受不住,便将双手撑在地上,听他们讲话。
“放是能放,不过......”
王恕意咬着嘴唇,抬头。
刀疤嘿嘿笑笑,用刀尖来回指着王恕意和周莲,“她们两个,你只能带走一个,不能让我们白来不是?”
王恕意脸色刷的一白,急忙扭头去看李时。
他听见这话,仿佛不可置信般张大了嘴巴。只要求留一个女人,想也知道,是要干什么。无论留下谁,这对李家来说都是奇耻大辱。
他咽了口唾沫,扯起一张难看的笑脸,求道:“好,好汉,能不能通融通融,她们两个是我的妻妾。”
他转身指着清荷小潭等一众丫鬟道:“好汉,我府里有好多貌美的女人,那几个丫头,个个都貌美如花,善解人意,我可以把她们都送给你!”
刀疤把刀放下插在地上,双手握着刀柄,朝李时摇头道:“她们不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