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父亲王宴给她请过一位教书先生,那位先生别的倒也还好,讲故事的本事却是一流。
在给王恕意授课期间,除了授课,还给她讲了许多故事。
其中有一则讲的就是一位已婚妇人与人私奔,最后被沉溏的。先生还教育她说:“女子当相夫教子,安安分分,才是正理,似这等水性杨花的女人,就该和她那奸夫一起沉溏才是!”
她当时想问,让那妇人与丈夫和离不成吗?那妇人的丈夫常常打她,也不需要受罚吗?
可是看着先生严肃的脸,她将这话藏在了心里,没有说出口。
她怕挨板子。
沈楼听她讲完,眉心微微皱起,冷哼一声:“酸腐之人,最是误人不浅!”
教给她的都是些什么狗屁道理!
他也不跟王恕意讲别的,只拉着她的手道:“此后,谁若是如此说你——”
他顿了顿,笑笑:“......如此说我们,你便告诉我,我去教训他们。”
他的卿卿,不容任何人诋毁。
王恕意抬眼去瞧沈楼,他正垂着眼睛看着自己,神色一片温柔。
这样的沈楼让她心里带了一丝甜蜜,同时又有些心酸。
如果她当初嫁给了他,那该有多好,可惜,两家悬殊太大,以她的家世是万万配不上他的。
想到这儿,她苦涩一笑,将头埋在他的胸膛上,轻轻嗯了一声。
沈楼叹了口气,他知道其实她还是过不了心中的那个坎儿,此时若是勉强了她,她会在心底自我谴责一辈子。
他舍不得他这样自苦。
虽说,可以直接等着李家破败,便可直接将她带走,可他等不了,所以,在救了她之后,他便强硬的将她藏了起来。
赵信说得对,这终究不是个办法。
他捏捏王恕意的耳垂,微微眯起了眼睛。
“痒......”王恕意躲开他的手,往一旁挪去。
沈楼低低一笑,将她捞过来,翻身压在身下,重重地亲了一口。
然后故意笑道:“咱们继续!”
王恕意咬着嘴唇往后躲:“我......”
“我什么?”沈楼逼近她,手指轻轻摩挲她的脸颊,轻声问道。
王恕意心里乱糟糟的,不知该怎么办,只好回道:“我不知道!”
说罢,将手紧紧捂在脸上,不再看他。
沈楼哈哈大笑。
守在外头的丫鬟面面相觑,不知道里头发生了什么,惹得侯爷这样高兴。
沈楼将王恕意的手挪开,不住地亲她的额头、鼻子,还有脸颊。
最后捧着她的脸,侧着身子去亲她的嘴巴。
王恕意紧紧捏着沈楼身上的黑色锦缎长袍,眼睫毛不停煽动着。
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呼吸不过来的时候,沈楼终于松开了她。
他轻轻喘息着,抬手抹去王恕意嘴角的一根水丝。
然后微红着眼睛,朝她轻轻一笑,坐起身走了。
王恕意躺在床上愣了一下,见沈楼已经打开门走了出去,她急忙红着脸坐起身,拿起一旁散落的衣服穿上。
外头的雨已经停了,杨嬷嬷见沈楼出来,赶忙上前去行礼:“侯爷,热水已经备好了,是要到厢房去沐浴吗?”
夫人屋里本就有洗澡的地方,只是侯爷既然出来了,便只好引他去厢房去。
沈楼垂下眼睛,隐去眼中未退尽的火焰,点点头:“嗯,记得要冷水。”
说着,便抬脚往厢房走去。
杨嬷嬷一愣,要冷水?这对身体不好呀。
不过主子怎么说,她便怎么做,她叹了口气,急忙叫人去拎着冷水到厢房去。
身后的许太医一边捋着胡子一边摇头:“看来也是时候给侯爷看看了。”
这么短的时间,不行啊。
作者有话要说:许太医你不能怀疑侯爷的~~
第20章
“侯爷!”好不容易等到沈楼从厢房出来,许太医连忙上去唤他。
沈楼新换了一身绣红纹的白色锦袍,因为刚洗过澡,头发微湿,随意披散在宽厚的肩膀上,将他身上阳刚凌厉的气质削弱了不少,整个人增添了一种阴柔美。
不愧是让京中万千贵女魂牵梦绕的美男子!
许太医捋着胡子,点头赞许。
沈楼松开宽大的袖口,将两手背在身后,斜眼去瞧他,淡淡道:“何事?”
他声音沙哑,带着一丝欲求不满。
许太医回过神来,朝沈楼拱手道:
“是有关夫人的身体的。因怕夫人伤心,在下方才并未将实情全部告知侯爷。”
沈楼神色一凛,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方才就发现许太医未说实话,看来他倒识趣,亲自过来交代来了。
沈楼转身往房间里走去,沉声道:“进来。”
许太医应声跟上。
沈楼在梨花木椅上坐下,端起了早已备好的茶水,开口道:“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