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腮胡将馄饨汤喝完,一抹嘴巴:“我这也是听人说的, 李大人和孟夫人身体健朗,他家这一趟一趟的往府里请大夫,还能是为了什么?我看那, 八/九不离十!”
两个人互看了一眼,窃笑不止。
不能生孩子,这对一个男人来说,可是奇耻大辱。
王恕意盯着碗里的馄饨,心情有些复杂。
原来,她之前一直无子,不是自己的问题,而是李时......
“他们说的李家少爷就是李时?”一旁的赵念真随口问道。
王恕意愣愣地点点头:“是啊。”
赵念真放下筷子,正色道:“终于让我逮着了!”
说罢,便拍着桌子起身,拉着王恕意就走。
王恕意对这位公主想到什么便做什么的处事作风已经有些习惯,她小声道:“咱们还没付钱呢!”
赵念真头都没回:“有人会付的,快走,迟了人就要跑了!”
王恕意扭头,果然见有个侍卫直接给那店家扔了一锭金子,吓得店家变了脸色,说什么也不敢收。
她还没看完,便被赵念真拉出了铺子。
街上人来人往,王恕意瞅了一圈,也没瞧见李时的身影。
她忙拉着赵念真道:“公主,咱们回去吧。”
她属实不想与李时碰面。
赵念真还在那里瞅,她没见过李时,不知道哪一个是他,她摇摇王恕意的手:“你快瞧瞧,哪个是你那前夫?”
王恕意拿出自己的手,行了一礼道:“公主,怕是方才那些人看错了,咱们回吧。”
然后转身就要走。
她不知赵念真找李时要做什么,但她只想马上离开。
她转过身,没走几步,便撞到了一个人。
肩膀被撞得有些生疼,王恕意伸手揉揉,低头说了句抱歉,便接着往前走。
“是你!?”一个男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听着还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王恕意扭头去看,只见李时一双眼睛正带着怒气看着自己。
他面色发黄,眼下乌青,看着似是很久没睡好的样子。
王恕意不愿跟他多话,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李时一把抓住王恕意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面前,恨恨道:“王恕意,你真是把我害惨了!”
他在胡说什么?!他们李家那样对她,还使计陷害自己的父亲,他竟还有脸说,自己把他害惨了?!
王恕意使劲,想挣脱他:“疼!放手!”
李时咬着牙,将她的手腕抓得更紧了。
已经有不少人往他们这边看过来,王恕意急得不行,扭头就要叫人。
这时,一道细长的鞭子啪的一下抽到李时背上,他一疼,立马松开了王恕意,呲牙咧嘴地转身喊道:“谁!哪个不长眼的敢打我!?”
赵念真收起鞭子,不停用它拍打着手心,走过来漫不经心的打量了李时一眼,摇着头道:“李美人虽然讨厌,但看着还行,同为李家人,你怎么长得如此——”
她砸了咂嘴:“——上不得台面呢?”
随后,她又对着王恕意嫌弃道:“你先前的眼光也太差了些。”
王恕意揉着已经发红的手腕,走到赵念真身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其实李时也算是个翩翩佳公子,并不像赵念真说的那样难看,但此时,他一脸萎靡,再加上凶狠的表情,使他整个人透露出一股让人不喜的气质。
那一鞭子抽得十分响亮,见有热闹可瞧,众人便纷纷围上前来。
李时从小是锦衣玉食,众人捧着长大的,如今竟被一个小姑娘当街打了一鞭子,他深觉受了奇耻大辱。
见她与王恕意说话,便以为她是王恕意找来的帮手,一时气得不行。
“王恕意!”李时咬牙道:“你才出了李家,便和沈楼有了苟且,公然打我的脸,害我被世人耻笑!如今还找人打我,我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他气急了,公然朝身后的下人道:“将她带走!”
“你疯了,李时!”王恕意忙往后退了两步,“我与你已经没有关系!有休书为证,你没有权利带我走!”
他怎么变成了这样?
从前他虽懦弱无情、扛不住事,但到底还会做些表面功夫,如今,却突然变得如此不管不顾,她已经被他休掉了,却还想着在大庭广众之下将她带走。
此时,有人在人群中慢慢靠近李时,将他围住,而他浑然不觉。
赵念真听见李时将自己当成了王恕意请来的打手,有些生气。
她堂堂一个公主,李时这竖子竟没瞧出来,果然和他那个堂姐李清嘉一样,眼瞎心盲,让人讨厌。
他还要在自己面前将王恕意带走,实在是过分!
是她将王恕意带出来的,若出了事,沈楼追问起来,她拿什么赔?这个李时摆明了是要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