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正午,王恕意觉得浑身发热,便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折扇来扇风。
突然,凉亭里来了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他看见自己,张口便唤她:“卿卿。”
王恕意顿时十分羞恼,拉着李时就要走。
谁想这时,那男子却突然抓住李时的领子,将他提过去,一剑刺穿了他的胸膛。
鲜血溅了王恕意一脸,在满目的殷红中,她抬眼去瞧,却见那男子分明是沈楼的样子。
她转身便往山脚下跑,还没跑两步,便被沈楼一把拦腰抱起,随后将她带到山顶的一个小木屋里,伸手就要解她的衣裳。
“卿卿。”他满含温柔地唤道。
“我不是你的卿卿!”她推开他。
沈楼眼中似有痛苦,他将她压在身下,不住吻她。
王恕意张嘴就去咬他,嘴中满是鲜血,沈楼也不脑,反而温柔的问她:“疼吗?”
王恕意不停哭喊,抬手抽出发间的簪子,趁着沈楼安慰自己的空档,用力一戳,将簪子送进了他的心脏。
......
王恕意猛然惊醒。
她喘着气,拽起被子将自己裹紧了些。
想是白日里被沈楼的话吓着了,竟做起这样没有头绪的梦来。
她摸摸额头,发现有些发热。
随后,她便坐起身,将青色帐子挂起来:“小潭!”
未等多久,便见小潭披着衣裳,拿着烛台进来:“姑娘可是要喝茶?”
王恕意打了个喷嚏,摇摇头:“我身上有些发热,想是昨日着了凉。”
小潭忙放下烛台,上前来摸王恕意的额头:“呀!姑娘,你身上好烫!我去给您请许太医!”
王恕意忙拉住她:“现在时辰还早,等天亮了再去吧。”
如今还不到卯时呢。
小潭一边将衣服穿好,一边道:“姑娘您不知道,昨日许太医来给清荷姐姐复诊,因天色已晚,便在侯府里歇下了,我这就去叫他,不必出府的。”
说着,便已经转身出去了。
王恕意有些发晕,将手放在额头上,复又躺下。
侯府里的灯渐渐地亮了起来。
昏昏沉沉中,王恕意听见有人在叫自己:“卿卿。”
她猛地睁开眼睛,见沈楼正坐在床边看着自己。
她握住他的手:“侯爷。”
沈楼摸摸她的脸,沉声道:“许太医。”
许太医忙上前来,给王恕意把脉。
他睡地正香,却听有人唤他起来,说是王娘子半夜身上发热,让他去一趟。
他衣服都没穿好,便提着药箱慌里慌张的赶来了。
他将手搭在王恕意的手腕上,静心诊脉。
众人皆摒心静气,等着他的诊断结果。
许太医有些失笑,王娘子瞧着不过是普通的发热而已,一个个都如此严肃,弄得他也有些紧张。
很快,他便抬手缕缕胡须,起身去写药方。
沈楼一直紧紧的抓住王恕意的手,轻声道:“难受吗?”
王恕意摇摇头:“只是有些头晕,侯爷不必担心。”
沈楼不知听见了没有,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
王恕意喝了药,很快便又睡下了。
等她醒来,天已经大亮,身上的热已经退了。
小潭趴在桌子上睡得正沉,王恕意瞅了一圈,没瞧见沈楼。
外头好像有人在说话。
她披上衣服,将被子掀开,下床去瞧。
只见许太医在外间正和沈楼交谈,王恕意刚要转身回去,便看见许太医说了什么,惹得沈楼微微皱起眉头。
仔细听,好像是,王娘子......孩子......
王恕意一愣,是在说她,孩子?难道她有了?
不对,她与沈楼并没行过周公之礼,哪里来的孩子?
她侧耳仔细去听,只听见沈楼道:“我早说过,即便我们一辈子不能有孩子,我也认了,吃那些药会损害她的身体,便免了吧。”
王恕意立时愣住了。
第39章
“身子还是不舒服?”
沈楼端着药, 将王恕意嘴角的药汁抹去,轻声问道。
王恕意披散着头发坐在床头,一脸无精打采的样子, 仔细看眼角还有些发红。
她抬起眼睛, 如水一般的眼神掠过沈楼的脸,想起方才听到的话,心中顿时涌上一股酸涩。
她摇摇头, 制止住要去喊人的沈楼, 钻进他的怀里不说话。
她不能生孩子,他会跟李时一般纳妾吗?
一年两年也许不会, 可时间长了,谁又能保证呢?
她总觉得命运似乎又将她推到了同一个岔路口,等她一脚踏错, 然后走上同一条充满荆棘的道路。
“侯爷。”王恕意从眼角流出一滴泪。
沈楼以为她是病中有些敏感多思,便拍拍她的背:“我在。”
王恕意听见他的声音, 眼泪更是止不住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