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另一只手。”
虽然一只手洗脸不在方便,但司莹觉得自己锻炼几天后应该就能达成神功。可惜曾明煦是个说一不二的人,说不许就不许,直接把洗面奶放到了她拿不到地方,然后将剩下的泡沫一股脑儿全都糊到了她的脸上。
这下子司莹连眼睛都不敢睁开了,只能任由对方的手在脸上轻抚。细密的泡沫配上薄薄的茧子,有一种从前没经历过的奇异感觉,司莹有那么一瞬间的恍神,在最初的羞涩过去之后,竟变得享受起来。
但她很快又回过神来,意识到两人现在正在进行着怎样一种暧昧的举动。
狭小的浴室空间里,到处摆满了她的私人物品。而曾明煦就这么站在那里,用他手指上的皮肤轻触自己的脸颊。从额头到眉眼,从鼻梁到下巴,最后停在了唇角边缘。
哪怕知道他正人君子或是看不上自己,司莹也觉得自己必须说点什么了。
于是她想到了老福叔做的猪蹄。
“你最近还去吃过吗?”
“没有,很久没从那边过了。”
“说不定店铺都关门了,我们念书那会儿老福叔年纪就挺大的了。他当时好像有说过再干几年就要回家养老享清福。可惜了。”
“可惜什么?”
“可惜再也吃不到了啊。”
司莹闭着眼,却能清晰地听到曾明煦发出的轻笑声,随即又是一记拖长尾间的“哦”。
“我还以为你会庆幸你的猪蹄保住了。”
她的猪蹄?司莹动了动包得不好动弹的右手,露出一丝苦笑。
这人说话真的一如既往得毒。不过也亏了他的毒舌,才能把现在这奇怪的气氛搅和得没那么暧昧。
短短一分钟像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在老福叔猪蹄的陪伴下司莹终于撑了过来。冲水的时候她说什么也不让曾明煦再帮忙,自己用左手艰难地洗掉了脸上所有的泡沫。
拿毛巾擦脸上的时候,她发现对方正盯着不远处的浴缸看,吓得她赶紧开口:“接下来的我自己来就行,真的,我可以的,你也回去吧,累一天了。”
“还行,我没觉得很累。”
“可我挺累的了。”
话音刚落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不出意外曾明煦又调侃了两句:“看来你的肚子一点儿都不累,工作得很勤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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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明煦离开司莹的房间里,脑海里还是对方脸颊微红的样子。
好几年过去了,她这动不动就害羞脸红的腼腆性子倒是没怎么变。听徐训说平日里她工作的时候精明干练没一点柔弱的样子,和现在这样子倒是有着天壤之别。
挺好,这一面不需要给人看见,只需要给他一个人看便足够了。
曾明煦回了房间,在某个储物柜里翻了翻,翻出了一堆防水用品。这是他前一阵子手臂受伤的时候,让阿姨帮忙买的。阿姨也不太懂行,去了超市和药店,把店员介绍的通通都买了回来。
曾明煦在里面挑挑捡捡,最后拿了几样能套在手上的出了门,重新去敲司莹的房门。
敲了两下没人应,他便很自然地推门进去。本以为对方肯定还在浴室,没想到却听见对方颇为紧张地喊了一句:“等一下。”
可门已经推开,他人就站在门口,视线直直地落在浴室的方向,将司莹此刻的窘况看了个一清二楚。
其实……也不能说不好看。毕竟她从前就美得耀眼,这会儿不着寸缕身上只系了一条浴巾的模样,搁哪个男人眼里那都是令人爆血管的存在。
而她偏偏还剪掉了一对长发,于是乎香肩外露锁骨分明,连一丝一毫的遮挡都没有。
配合着浴巾遮挡的重点部位,若有似无的画面更令人遐想万千。曾明煦就算再怎么柳下惠,此刻也有点压制不住身体里四处乱蹿的野兽。
原来把她带回家,是这么一件折磨人的事情。
司莹也吓坏了,真是扑到床上用被子将自己全身裹住。
“你怎么进来也不敲门。”
“敲了,你不是还让等一下吗?”
哦对,她想起来了。
“可你没得到允许怎么就进来了。”
“我以为你在浴室,没想到这么快。”
这才过了多久?女人洗澡不是都要磨蹭个几小时才会出来吗?按他从关心那里了解的情况来看,像她们这样的千金小姐,所谓的洗澡步骤多到让人头疼。司莹刚刚洗完脸,他以为她至少还要敷个面膜做个脸。再不济也得搞个香薰什么的。
没想到她动作如此神速,不仅脱了衣服连澡都泡好了。
“你确定你洗完了?”
“嗯。”
司莹不想再说任何话,一张脸埋在被子里说什么也不肯抬起来。她早已不是那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在美国的那几年她洗澡的速度就已跟一般人没什么两样。今天更是特殊,曾明煦来帮她洗脸的时候浴缸里就已经在放水,等他走后司莹便脱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