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尾巴翘起，往利昂脸上扑了一尾水：“不许看！”
这一尾水的威力不小，利昂像是被人迎头淋了一桶水，头发都被压得垂下来，衣服也往下垂。
利昂伸手抹了把脸，目光放在喻泽脸上：“抱歉。”
他对人鱼不太熟，不过看小人鱼的反应，他想，他刚刚的行为应该很失礼。
喻泽没有回复，只是直直看着利昂左胸。
他之前给解开了利昂三颗衣扣，利昂在水面保持漂浮，两手张开，衣襟往两侧分开，刚刚被他甩了水，衣襟被水淋得往下垂，胸前大片的皮肤露了出来。
利昂左胸蜜色的皮肤上，有朵非常突兀的粉色的花，花的形状喻泽非常熟悉，在龙渊和艾尔身上他都看过，只是利昂身上花的颜色要浅很多。
这朵花代表着什么？利昂也是龙渊吗？
利昂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胸口，一向衣着工整的他心里瞬间浮现些许尴尬，脸上却半点看不出来，他表情纹丝不动，抬手理了理衣襟，往上扣了两颗扣子。
喻泽回神，看向利昂：“我可以跟你走，但是你要保证我的安全，”他顿了一下补充，“我不提供珍珠，也不接受实验。”
利昂不清楚他为什么改变主意，但对这个结果很满意，他颔首：“好。”
喻泽打量他，试图从他身上看出熟悉感，但失败了，利昂比龙渊和艾尔，都要内敛。
利昂：“我让人来接我们？”
喻泽有些不放心：“跟你一起来的人可信吗？”
“可信，”利昂，“我会让他们对你的存在保密。”
喻泽松口气：“那就好。”
利昂联络搜救队的人，没多久，两人就上了军舰，喻泽立即收到了很多好奇的目光，利昂目光一扫，很快，这些目光就移开了。
“天行拍卖行的私艇在那里，我刚刚去看过了，全部人员都陷入昏迷了。”迪南看了眼喻泽，对利昂说。
利昂看向喻泽。
喻泽低头小声说：“他们往海里倒药，不小心把自己迷晕了，他们自己的药，应该没什么事。”
他尾巴不适合站立，这会儿比其余人都矮一圈，低着头，只能看到他的发顶和透明的耳朵尖。
利昂目光从他身上移开，对迪南说：“带两个人去他们舰上收集他们往海里倒药的证据。”
迪南嗯了声，通知改变航线，军舰靠近天行的舰艇后，带两人去收集证据了。
喻泽松口气，暗自庆幸利昂没有追问。
他仰头，问利昂：“有房间吗？”
利昂：“我带你去。”
他是个行动派，说完转身就走，走了两步顿住，转身看喻泽。
喻泽拖着尾巴，才前移了一点，身体就晃动起来，他实在不习惯用尾巴走路，鳞片在甲板上摩擦，让他觉得非常不舒服。
利昂上前一步扶住喻泽：“不能用脚走路吗？”
喻泽：“现在不行。”
利昂提议：“我抱你去房间？”
喻泽犹豫一瞬，点头，朝他伸手：“麻烦了。”
利昂俯身，喻泽双手揽住利昂脖子，他登时发觉利昂身体僵了僵，然后才伸手把他抱起来。
利昂走得很稳，喻泽听着他稳健的心跳声，心情突然就很平静。
他回想认识利昂的过程，感到非常可惜，今天之前，他没有见过利昂光着胸膛的模样，也因此，他不确定那朵花是原本就存在，还是因为某些原因才出现的。
利昂将喻泽抱到他的休息间，迟疑一瞬问：“没有浴缸，把你放地上还是床上？”
喻泽：“地上就行。”
利昂轻轻把喻泽放下，喻泽仰头问：“有干净的毛巾和衣服吗？”
利昂颔首，去浴室拿了条白色的毛巾，又拿了一套海上安全部的白蓝制服，递给喻泽。
喻泽伸手接过叠的工整的衣服和毛巾，仰头看他：“你可以回避一下吗？”
利昂嗯了声，转身出去了。
喻泽等门关上，拿起毛巾，然后将叠好的衣裤翻过来，让裤子放在最上面，摆到一边。
他拿起毛巾仔仔细细将身体和尾巴擦干，很快，熟悉的热度传来，没一会儿，他的尾巴就变成双腿了。
他连忙去拿裤子，因为裤子折得太整齐，他顺手抖了抖，一条黑色的丁字裤抖了出来。
他动作一顿，脸腾地红了。
他犹豫了一瞬，还是把内裤穿了，然后把蓝色的军裤穿上了，他看着大了不少的腰身，暗自庆幸有皮带。
他穿上衣服，站起身，将衣服扎到裤子里，用皮带一起系住，然后弯腰，将长了一节的裤子折起来，起身后将袖子也挽起来。
整理好后，他走过去将门打开，利昂背对门口站着，听到动静转过身，目光微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