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泽见他一脸诚恳，笑起来，自我打趣：“我还以为你被我的吃相惊呆了。”
利昂暗自懊恼他的反应让喻泽尴尬，面色却非常稳，扫了眼喻泽微红的脸，自知不能说出真相，找了个理由解释：“我只是对你的手有点好奇。”
喻泽低头看了眼手，恍然，表情自然许多，他将手伸到利昂面前：“现在和人类很像了。”
利昂视线落在他手上，手指微动，又老实蜷缩起来，忍住想要碰一碰的冲动。
小人鱼的手修长纤细，非常好看，和人类有点不一样，表面覆着一层白色透明的膜，指间有透明的蹼，乍一看，会误认为这是人手，只是皮肤微微闪着亮光，很有光泽。
喻泽手背朝上平摊着，过了会儿又翻过来手心向上，十分大方的满足利昂的好奇心。
“谢谢。”利昂因为喻泽的举动心里微动，视线从喻泽手心移到喻泽脸上。
喻泽笑了笑：“不用客气，”他微微偏头，好奇问，“你会不会觉得很奇怪。”
“不会，”利昂说，“很漂亮。”
喻泽心想军人心里素质就是好，他将手放到水里，透明的膜和水融为一体，手看起来和人类的毫无差别。
他眨了眨了眼睛，指尖微绷，霎时，利爪弹了出来，他连忙去看利昂表情。
利昂捕捉到他好奇的小表情，眼里闪过笑意：“看起来很厉害。”
喻泽收回利爪：“你居然没被吓到。”
利昂有被可爱到，吓是一丝也没有的，他眼里升起淡笑：“挺可怕的，只是我胆子比较大。”
喻泽被他不怎么有技巧的安慰逗笑了，视线从他胸前扫过，突然很想看那朵花怎么样了。
利昂对他这么好，是不是因为有什么本能记忆呢？
他心里一动，伸手去拿盒子的鱼，才碰到鱼，又陡然缩回手，捂着手痛呼一声，往后退了退：“啊！”
利昂身体前倾：“怎么了？”
喻泽眨了眨眼睛：“手被划破了。”
利昂盯着他，突然笑了，带着无奈的宠溺口吻：“说吧，你想做什么？”
喻泽表情僵了瞬，捂着手不放，强撑着演下去：“没，没想做什么，我就是不小心。”
利昂陈述：“你的手很光滑，没有受伤的痕迹，这说明你在海里狩猎的时候，手轻易不会受伤。”
他指了下食盒：“这里的鱼，都是死的，即便有鱼刺，也是软刺，不可能对你造成伤害。”
喻泽尴尬：“是我不小心碰到冰块了。”
利昂沉默片刻，看着他垂下的脑袋，突然想到什么，自我嫌弃地蹙了下眉，恢复镇定的表情后，朝喻泽伸手：“给我看看伤的严不严重。”
喻泽一愣，信了？
他抬头看着利昂，慢慢伸过手，小声说：“就疼了一下，现在不怎么疼了。”
利昂看着果真伸过来的手，心里一动，突然升起了些粉色想法，他动作轻柔地握住喻泽的手，打量指尖。
喻泽睫毛一颤，迟疑起来，他原本计划将利昂拉下水，趁机察看利昂胸口的。
现在忍不住想，那样做会不会太过分了，利昂会不会生气？
利昂盯着喻泽指尖，指腹白得透亮，完全不像受了伤，他顺着喻泽的话：“没什么事。”
喻泽收回手，利昂看着他，喻泽尴尬：“是我大惊小怪了。”
利昂粉色的想法犹如气泡一般破了，忍不住怀疑，难道真的撞上冰块了？
喻泽觉得很丢人，想着之前的举动，自己都觉得奇奇怪怪，暗自庆幸强撑着演完了，虽然撞冰伤了手有点莫名其妙，但至少，还是有那么点几率的。
他不想继续尬下去，说：“谢谢你的鱼，我很喜欢，你也该去吃饭了。”
利昂自然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有事和我联系。”
喻泽点头，利昂起身离开。
利昂回到餐厅，直到坐下眉头还紧拧着，无论是直觉还是推断，他觉得小人鱼之前是想做什么的，最后却只让他握了手。
握了手！他眼睛一亮，这就是目的吗？
他忍不住猜想，这是不是人鱼表示亲近的方式。
正想着，欧德上将联系他，他接通，传达了喻泽的想法，又和欧德上将商量一番，然后才挂断通讯。
晚上十点半，利昂才躺下，准备睡觉，房门突然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敲门声不大，显得有些迟疑，少年的声音在晚上偏软：“你睡了吗？”
利昂连忙打开灯，起身下床打开房门，少年整整齐齐地穿着睡袍，站在门外。
喻泽一直盯着门，门一开，他立即说出早就想好的说词：“对不起打扰你了，我……”
看清利昂的模样，他的话顿住了。
利昂平时的穿着非常工整，显得严肃又干练，然而此时，他穿着黑色的丝质交领睡衣，腰间松松系着衣带，看起来随性慵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