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念发誓自己绝对没有想偷听,只能怪房间太安静,而对方林子昭的声音又过分的高昂,她即便隔了五米远也照旧听得十分清晰:“安铭臣你无耻!有了老婆就忘了兄弟!”
黎念被这句话结结实实地闪到,差点儿就忘记了自己其实是在生气。而安铭臣依旧是一副淡定的模样:“还有秦姨外孙女的满月宴,替我问声好。”
“喂我说你适当玩玩就可以了啊。满月宴那可是半个月以后的事,难不成你这半个月都待H市不回来了?”
“不是。”安铭臣好整以暇地把玩着手里的火机,嘴角含笑,双腿交叠在沙发上坐下来,“我去度蜜月。”
对方有两秒钟的寂静,然后低低地吐出一句“靠”:“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安铭臣,有你的。你可别真忘了瑞尔现在是什么时候。”
“我心里有数。”安铭臣淡淡地笑,看到她依旧在门口站着,遥遥冲她伸开手臂,“先挂了。”
黎念走过来,忽视掉他的姿态,微微眯起眼,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安董,你最近没做什么亏心事吧?”
“怎么说?”
黎念仔细盯着他的眼睛,发现里面确实一片坦坦荡荡,就像是的确不知情。她再看下去,安铭臣干脆笑出声来:“到底怎么了?”
她把手机里那张该死的特写图片翻出来,明明白白地摆在他面前。
安铭臣看了一眼照片,突然笑得十分诡异,但是看到黎念的脸色后又很快收了起来,略略歪了头,慢声说:“我错了。”他把她拉过去,脸上分明带着忍笑,手指作势要抚上她的耳后:“我看看。”
黎念“啪”地一声拍开他的手,眉心拧起来:“安铭臣!”
他果然十分识相地收回了手,规规矩矩地坐在一边,很是无辜地看着她。黎念瞪着那张分明写着“我太冤枉了可我不辩驳我静候您发落”的俊俏脸蛋,嘴角动了动,最后还是忍不住嗤了一声。
安铭臣再次尝试抱她,被她的眼神震慑住,只好再次收回手。
两人对视,同以往一样,最先沉不住气的依旧还是黎念。她跪坐在沙发上,接过他递过来的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语气轻柔又缓慢:“你不想解释解释么?”
安铭臣的回答从善如流:“家里老头儿以前说过一句很经典的话,女人生气的时候,跟她讲道理就是笨。”
“……”
“红印是我咬出来的没错,”安铭臣稳稳接过黎念扔过来的手机,“但是新闻跟我没关系。你可不能拿以前某些事衡量我的人品。”
黎念忍不住拿脚尖去踢他的小腿:“但是按照木桶理论,最矮的那块木板才决定盛水的多少。你最矮的那块已经跌到地板上去了,你还能指望我怎么相信你?”
安铭臣看了看天花板,慢慢叹了一口气:“一会儿老天肯定下雪,你信不信?因为我实在是太冤了。”
“那如果老天不下雪,不就说明你一点儿没被冤枉?”黎念轻飘飘地瞅了他一眼,突然换上一副如花笑靥,“我等着看您的四月飞雪。”
晚上睡觉前,黎念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安铭臣正单腿屈起坐在c黄头上网,表情很严肃,甚至连眉心都罕见地蹙了起来。看到她走过来,他顺手合了笔记本电脑,冲她微微一笑:“过来。”
黎念瞧着他的动作,一言不发走过去,闭着眼享受独家安氏全身按摩。气氛十分安宁,假如不是冷不丁有她的手机短信声cha^进来,黎念趴在c黄上,神经放松,差点就已经睡了过去。
她只大致扫了一眼,就顺手又扔到了一边,顺便关了机。一分钟后,安铭臣俯身下来,阴影遮住她头顶光线,慢慢开口:“我都能感觉出你肌ròu紧绷。刚才是谁?”
黎念维持着趴卧的姿势一动不动,口气比他还要淡定:"左迎。"自她今天下午重新开机以来,各路人等对她受伤和绯闻的问候就不曾间断。韩道是第一个,她先是开机时收到了一连串的短信,后又在十分钟后接到了电话,那边开头就是一声长叹:“我的姑奶奶,你可终于开机了。我今天刚闲下来,就看见员工桌子上的报纸上写着你拍戏受伤了,究竟怎么样了?”
黎念很是有点儿汗颜。她本以为他也会问及她目前缠身的绯闻,她甚至还准备好了一套已经编辑完好的说辞,但如今看来却是她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