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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星公转(101)+番外

他上了瘾,毫不留情,眯起泪水模糊的眼睛,尖细的犬齿尽力咬合,刺破男人的皮肤,牙印上渗出细细密密的血迹,仿佛不把那块肉咬下来誓不罢休。

舌尖沾上血液的腥味,夏行星舔了舔,更扎实狠利地撕咬下去。

霍经时双目通红,那一块皮肤已惨不忍睹,他仰着头一声不吭,默默忍受着怀中少年的发泄,甚至侧身将右边肩膀转向夏行星那头一些,更方便他的啃咬。

男人一只手抱着少年纤细单薄的腰身,一只手轻抚他的后颈,大有安抚甚至是鼓励的意思。

夏行星咬累了,松了口,嘴角与霍经时的肩头连出一丝丝晶莹的银丝,在夜里的月光下有种不合时宜的靡丽与暧昧。

霍经时低头伸手擦去他嘴角残留的涎水,哑声问:“还要吗?”

夏行星忽然抬起一双水亮的星眸,用极轻极轻的声音说:“我恨你。”

霍经时浑身一僵,血液逆流。

只觉得忽然有人对着他的心口开了一枪,正中红心。

沙砾飞扬,硝烟无尘,他还没反应过来,从此就沉进深渊里,彻底破碎掉了。

可隐隐又有一种“终于来了”的释然。

他等这一枪等了太久了。

以至于它真正来临了的时候,反而没什么真实感。

霍经时依旧亲密地抱着他,眼中卷起一场温柔的雪崩,笑了笑,深情又痛苦地说:“我知道。”

夏行星又困了,有气无力,表情冷漠,重复宣告:“我恨你。”

可好像也不是,他不知该怪谁,该怨谁,是痛苦过于浩大磅礴,几乎将他彻底冲垮,只能随手抓个眼前的人来恨一恨,否则他连苟延残喘的力气都不剩了。

霍经时近乎疯魔痴怔地抱着他:“好,恨我。”

“恨着我吧。”

曲宗南把小区的房子留给了夏行星,等烧彻底退下去,他就挑了个霍经时不在的时间飞快收拾完行李离开了霍家。

陈阿姨在老爷子过世后便辞行回了老家。

夏行星现在一个人住在原来的家里,原本熟悉的家一下子变得空寂又冷荡。

他搬出去的那个晚上霍经时几乎是一进家门便有预感。

但他明白,时至今日他已经拿夏行星毫无办法,反倒是他自己的一弦一线都被对方紧紧握在手中。

即便对方从来不曾在乎过,可谁让他爱他。

张姨和白叔为难地看着他,想解释但不知道怎么解释:“抱歉,先生,我们……”

“我知道,不怪你们。”拦不住的。

霍经时鞋都没换,又风驰电掣地出去,一踩油门奔到曲家小区,没敢上去。

叼着烟靠在车门边盯那盏灯盯了一夜,自从老师过世后就没再认真睡过一天觉的人眼睛熬红,车载烟灰缸堆了几层烟头。

天边露出鱼肚白,估摸着夏行星应该醒了,才发去一条信息:“行星,我们聊聊吧。”

那边应得很利索爽快:“好,时间地点你定。”

咖啡厅坐着一对相貌惹眼的青年和少年,使得周围吃饭的顾客频频回过头来。

霍经时凝望着面前这个令他日不能思夜不能寐的人,皱了皱眉:“再点一些,你太瘦了。”瘦得连白皙颈项上的青色血管都依稀可见。

不过一夜,夏行星俨然已经重拾好情绪。

他向来是最能适应环境的那一个。

表情很平静,只是眼睫没将那一丝不耐掩下去:“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不是有话要说吗?是霍先生先说还是我先说。”

他的声音不再似往日清亮甘甜。

不徐不疾,听起来很平淡,见不得有多愤怒或者有多少情绪,但内容却是一种不自知的伤人:“既然霍先生不说,那就我先说吧。”

他抿了抿嘴,表情是严肃淡定的,用一种商量的语气道:“霍先生,承蒙您前段时间的照顾,但基于我们彼此都心知肚明的原因,我觉得这可以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第一句就在霍经时心口上挖了个血窟窿,男人幽深浊黑的情绪压抑而汹涌,叫人心惊。

夏行星视若无睹,还抽空喝了一口果汁,继续道:“我之前说过的钱的事情,你看是打欠条还是做公证,医药费、生活费、总之加上之前我在您家里的吃穿用度,您算个数目,我也一块还上,你把银行的卡号给我,我以后定期把钱打进去,您看可以吗?”

霍经时仿佛在喉腔尝到血的腥甜,他眉骨一抬,眸色沉沉地盯着夏行星看,眸底乌黑,温和中藏着锐利:“什么彼此心知肚明的原因?”

夏行星用一种“你装什么”的表情看着他,轻描淡写道:“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知道我没有失忆,知道我一直在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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