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末日最初，人类常说的一句话。
一切都会过去。
现在用来也很合适。
从研究所出来，无数记者等在外面，徐泽看了看他们，忍不住问：“社会很多基础建设都没有完成，地铁，道路，交通，都在施工。你们如果很闲的话不如去做点实事。”
记者愣住，徐泽已经带着帽子离开。
很多注意到，徐泽并没有回家，而是住到研究所给的单身公寓里。
当天晚上祁景州把徐泽的东西打包好送过来。
见单身公寓有点小，祁景州皱眉：“我给你换个房子。”
“不用。”徐泽道，“这是联盟政府规定的单身公寓大小，很合规。”
五十多平虽然不大，但一室一厅，足够他住。从末日走过来之后的人，并不会介意这个大小。
祁景州帮着把厨房东西收拾好，已经到了凌晨。
见徐泽神色始终淡然，祁景州忍不住问：“他呢？给你道别了吗？”
这话让徐泽脸色更加难看：“他是王八蛋。”
自然认识徐泽一来，这是祁景州见过他最生气的一次，但生气成这样，也就说了王八蛋三个字，让祁景州有点好笑。
“他还会回来吗？”祁景州不确定，他一直以来都是唯物主义，根本不相信灵魂这种东西的，但徐泽真正的情人实在太神秘。
“不知道。”徐泽有些焦急，但同时又知道自己不能着急，“等我做完这里的事，就能去找他吧。”
可是末日已经结束，按理说他可以离开，要么进入下个世界，要么回家。
但现在不管是系统还是秦展，都不见了。
徐泽勉强笑笑：“没事，再说吧。”
基因选择的项目都是他牵头，现在就算让他走，徐泽也不放心，还是把基因选择完善好，再说其他的事。
如果不忙工作，可能脑子里全是秦展，那也太可怕了。
徐泽又笑笑，似乎想到秦展有点开心。
祁景州默默看着徐泽，从徐泽的公寓离开。
从这天起，每天去研究所送饭的人变成祁景州，徐泽看见他的时候还很惊讶：“不用你送饭，研究所的食堂挺好的。”
“他也给你送过饭。”祁景州皱眉。
徐泽认真看向祁景州，打开的饭盒慢慢盖上，眼神有点冷意：“不需要，谢谢。”
见不少人朝他们这边看过来，徐泽起身道：“谢谢你，你会是很好的朋友。但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他很清醒，明白祁景州的眼神代表什么。这样眼神太容易让他想到某些不必要的感情，所以没必要继续见面。
这件事不算秘密，其实在祁景州代替祁光送饭的时候，有人就私下议论过。
这起自军部的一个传言，据军部的人说，祁景州跟祁光都喜欢徐泽。
这个传言有些荒谬，但那几个士兵却被侯正重罚，从此离开军部。
没有人把这件事当真，怎么可能。
但祁景州望向徐泽的眼色，似乎又说明了什么。
当然了，最让人怀疑的是新闻发布会上，祁光说徐泽不是自己情人时候，看向祁景州的眼神。
可惜，不管是徐泽，祁景州，祁光任何一个人，谁都不敢问到他们面前。
祁家。
祁光看着今日新闻小版块的桃色新闻，放下手边的早餐，认真对祁景州道：“如果喜欢的话，你可以追。”
祁景州惊的牛奶都要掉了：“不，不用爸爸，你别相信。”
“我跟徐泽从来都不是情人，如果你喜欢，可以追。”祁光只有看着自己儿子的时候，才会有点表情，“我跟你妈妈，都会很开心你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祁景州手中餐具被他捏的微微变形：“可您的名声。”
不管事实如何，在外人眼里，他们始终是拥有过同一个情人，爱人，别人会怎么看。
祁光看向窗外：“名声不重要，幸福才重要。”
这顿饭吃完，祁景州重新出现在研究所，徐泽摘下特制的眼镜，捏捏鼻梁无奈道：“我不是说过了吗，不要再见面。”
“下次来的时候，我会带花。你喜欢什么样的花。”祁景州认真道，“他让我照顾你，我会照顾的。”
“照顾成你的情人？”徐泽有些讽刺。
祁景州并不介意他的的语气：“他离开了，对不对。”
祁景州非常确定，那个人走了，没有履行他的诺言，亲自向徐泽告别。
所以徐泽才没了笑，也没了平时轻松的语气。
等徐泽抬起头，泪水在眼眶了打转，是的，秦展离开了。
可那又怎么样，他相信秦展会回来，即使每天梦里都是秦展的离开，他也相信。
祁景州抓住徐泽手腕，从他白大褂口袋里拿出两瓶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