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手,握住他的手,比吕士的手掌有着茧子,那是打网球所留下的吧。周围的冷风不断地往脖子里灌,但握着的手却是温暖的。
走了几步,王凌缓下步子,有什么光芒从那个休息室中溢出,在那一瞬间,王凌看到了面前柔软的青草地缓缓展开,天空中的光芒明亮而温暖。
一群的孩子和老师们带着愉悦的笑容准备去郊游。
她脸上也不由地露出了释然的微笑,“麻衣她成功了。她成功说服他们了。”
“麻衣做得很好呢。”前方的尤金转过头,看着她,语气包含着淡淡的欣慰。
王凌对此表示赞同,她忽然想起刚刚比吕士的问题,便问了一下尤金。
“这个吗?原因我也不太明白。”金俊秀而苍白的脸上掠过一丝困惑,“每个人的灵魂都拥有着自己的颜色,那是只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颜色——因为这世界上没有两个人是完全相同的,这些差异会直接反映在灵魂颜色上。但是你的却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王凌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尤金深深地看着她,“你身上有两种颜色——另一种颜色很浅很浅,但还是可以看出来。这种情况十分罕见,就好像你的身体里有两个灵魂一样。”
将王凌一瞬间的僵硬表情看在眼里,尤金继续说道:“不过,在正常情况下,一个身体无法容纳两个灵魂,即使一个人被灵附身了。那么他所表现出来的灵魂颜色仍是他本身。”
王凌觉得有盆水朝她身上浇了下去,她咬着下唇,一言不发。
按照尤金的说法,原来的清水凌很有可能就在她体内。那么,她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而藏了起来?
王凌一直以为在她穿越过来的时候,原来的清水凌就可以离开了。如果她还在的话,那么总有一天她会拿回属于自己的身体吗?
到时候她要选择离开还是留下?
想到这些,王凌的眼神暗了暗,恐怕当那天到来时,做选择的不一定是她。
虽然看不见尤金,但柳生比吕士还是听见了她的问题,旁边的女孩沉默的样子让他莫名地衍生了不安的感觉。
“凌。”他加大了握着她的手的力气。
“我没事。”她回过神来,给他一个微笑。
挣开手,她说道:“好了,我们也该离开这里了。”
这次她试着推了推门,这下子打开了。
王凌呼吸着带着青草味的新鲜空气,看着大家戏弄这回的大功臣麻衣,心里也感到暖洋洋的,仿佛前一刻的那些不安情绪都在这温暖的阳光底下蒸发了。
而出了这个屋子,她发现之前还不能使用的手机再次恢复正常。
几分钟后,她的手机突然涌进了大量的短信,打开一瞧,都是柳生堂姐的。她看了下比吕士,对方也对着自己的手机露出苦笑。
“我们一个晚上没回去,他们估计担心死我们了。”他打开手机,开始拨打电话。
王凌听着他用无奈的语气和柳生堂姐解释着一切,后知后觉地想起,今天是周一吧……那她这样算不算旷课?
花了十余分钟将这些解释清楚,柳生比吕士瞥了担忧的某人,“没事,母亲帮我们请假了。不过,如果我们再晚几分钟打电话给她,她估计就要报警了。”
他们边聊着天,边坐上了车子。
路上,柳生比吕士用车上的药和绷带包扎她的伤口,动作看起来十分的熟练。
注意到她一脸惊叹地看着自己,柳生比吕士嘴角勾了勾,“在网球部训练的时候,偶尔也会受伤,所以我们每个人对于处理伤口都有一点经验。”
说到网球部,就想起之前因为她而受伤的久谷望,只能说在某种意义上网球也是一种凶器。
下了车,王凌看见堂姐他们四人在帐篷外等着他们。
树理飞快地朝她扑了过去,王凌弯下腰,接住了她,让他将自己小小的身子埋在他怀里。
“让你们担心了。”她看着精神明显不太好的堂姐,心中涌起了愧疚的情绪。
瞧见她受伤的手,堂姐又说了好多句。
王凌只是静静地听她说。
这一边,她们正说这话,另一头,柳生比吕士和柳生正人则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吃过午饭就回去。
藉这个机会,王凌也问出了之前一直盘旋在心头的问题,“之前比吕士对幽灵一类的那是相当地……”她停顿了一下,选择了较为委婉的说法,“敬而远之……嗯,就是这样。可是现在的他却已经可以很冷静地面对那一些。”
柳生晴子怔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用手捂着嘴,笑声从指缝中流泻而出。直到好一会儿,她才缓过气来,紫色的眸子里也染上了点点笑意,“说起来这件事大概和你有点关系——在以前,比吕士从不看鬼片一类的。甚至在CD店里遇到看到恐怖片上吓人一点的封面都会僵住身子。但前段时间,他却突然买了一堆的鬼片回来,然后把自己关在房间中。我想大概是那几天训练出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