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时间跨过山,跨过海,跨过无知幼稚,跨过年少欢喜,递给白鸣风一只名为‘陪伴’的雪羽鸽子。
但是白鸣风认清自己的心意以后,无论项青梧说了什么口无遮拦的话,做过什么亲密的动作,白鸣风从来没有往项青梧也喜欢自己那方面想过。
因为项青梧曾说过的一句话。
初中,白鸣风发觉自己的性取向可能是男生后,经历过一段难以置信的内心纠葛。
他苦于无人倾诉,将这件事写进了日记里,却被同班男生无意间看到。
于是那天,男生将白鸣风堵在厕所里欺负,扬言要脱他的裤子检查他是不是男生。
然后这名男生就被恰好来厕所的项青梧揍了。
“我告诉你,谁也不能对他指手画脚。”项青梧这样对男生说。
就这么短短几个字,所有的纠葛、存疑悉数碾碎。
白鸣风看着时间赠予的白鸽衔来爱慕的玫瑰,将其栽在自己心房深处。
可惜,花开即败落时。
那日,男生挡住项青梧的手,喊出一句白鸣风从此不敢面对的话:“你知不知道他是同性恋啊?”
白鸣风看见项青梧目光错愕神情,怔然过后,项青梧揪住那名男同学的衣领喊道:“同你妈啊,不准你用这么恶心的词说他。”
那朵爱慕的花还未绽放,就被‘恶心’二字捏碎成泥,埋在白鸣风贫瘠无望的心里,至此,再无生机,只剩满目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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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鸣风和池郁谈完话,把项青梧和付故渊叫回房间。
“你俩说了什么啊?这么神神秘秘的。”项青梧好奇得很。
“秘密。”白鸣风说。
“什么秘密啊?我也想听听。”付故渊笑着看向池郁。
池郁心虚地回避付故渊的目光。
“哦?”付故渊挑眉,笑意有些玩味。
这才一会没看住,就和别人有事了啊?
不得了,不得了。
“在我家待够没啊?”白鸣风无情赶人,“你们再不走,下午上课要迟到了。”
“哎呦卧槽,都这个点了啊。”项青梧惊呼,“阿白我们走了啊,晚上再来看你。”
“别来了。”白鸣风口是心非,“我要休息。”
“啊……好吧,那你这两天好好休息。”项青梧挠挠头,“我就不来吵你了。”
白鸣风:“……”
他将后牙咬得嘎嘣响,又道:“等等,青梧,你下午放学去我班,问问今天的作业是什么,如果有发卷子,帮我带回来。”
“卧槽,学霸就是学霸啊。”项青梧惊呆了,指着白鸣风贴着纱布的侧额说,“你都这样了,还想着作业的事啊?哎呀,算了吧,你这两天好好休息啊,就你的成绩,哪差这两天呢?”
“马上就要考试了。”白鸣风波澜不惊地说,“功课不能落下。”
“行吧!我晚上去你们班帮你问。”项青梧答应。
“我们先走了。”
三人乖乖地和白妈妈道别,返回学校。
三人一起走进教室,让不少同学都吃了一惊,纷纷窃窃私语。
上午的事,池郁一个字都没和付故渊提,所以付故渊一下子也没发现班级的气氛有什么不对,自然地和大家打着招呼。
池郁安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拿出课本,沉默无言。
虽然没发现班级氛围古怪,但付故渊和项青梧似乎早有准备,俩人对视一眼,各自站起身,走到早上说白鸣风是池郁推下楼梯的同学面前。
那同学昨天漏写生物作业,此时正在奋笔疾书。
“嘿兄弟啊。”付故渊搬了条凳子,坐那同学的身边,揽住他的肩膀,“和你说件事啊。”
“啊?班长,等等,我写作业呢!写不完了!”同学嚎啕。
“不行,我这是急事。”付故渊笑容和蔼可亲,按住他的手腕。
“班长什么事啊?”同学挣扎无果,崩溃弃笔。
“早上你不是说,你看到池郁推人了吗?”付故渊忽然声音提高八度,半个班都扭头看了过来。
那同学更是一脸惶恐。
卧槽,这事是可以大声说的吗?
“其实你看错了。”付故渊就差没拿个喇叭在嘴边了,“池郁是想拉人,不是推人。”
“啊?什么?”同学傻眼。
“是啊,我们刚从阿白家过来呢,你冤枉人了。”项青梧倚靠在桌边,双手环抱胸前,和付故渊一唱一和,乍得一看,和俩校霸欺负同学似的。
“啊这,这,啊这。”同学结巴。
“我觉得你该给找个机会和人道个歉。”项青梧怂恿。
“我,这……确实……”同学挠挠头,他忽然想到什么,压低声,“可是,班长,你们没听说他在以前学校的事吗?”
“啊?什么事啊?”付故渊装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