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项青梧突然注意到什么,指着白鸣风的裤子问,“阿白你腿没事吧!你被人踹了吗?!艹,是哪个崽子,妈的!”
一旁打电话的班主任抽空瞪了骂脏话的项青梧一眼。
白鸣风低头一看,见裤子上一个脚印:“没事。”
“来来,我给你拍。”项青梧弯腰给白鸣风拍灰。
“好了好了,回去洗洗就没了。”白鸣风伸手将项青梧拽起来。
“叩叩叩。”
办公室门口传来敲门声。
西装革履的刘子厮站在门口,目光扫过办公室里的三人,最后停在班主任身上:“许老师吗?您有事找我?”
“对,是我,是池郁家长吧?”班主任挂了电话,将刘子厮请进办公室。
白鸣风和项青梧对视一眼。
项青梧做了个‘池郁的舅舅吗’的口型。
白鸣风轻声:“可能?”
“你俩出去等吧。”班主任要单独和刘子厮聊聊,挥挥手,将白鸣风和项青梧往办公室外赶。
“噢,好的老师。”两人异口同声,乖乖离开。
白鸣风出门时,隐隐听见班主任和刘子厮的对话声。
刘子厮:“老师,这是怎么了?池郁呢?”
班主任:“池郁家长您好,事情是这样的,您家孩子池郁在学校受欺负了,这事您知道吗?”
“什么?受欺负?”刘子厮吃惊地说,“我不知道啊,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白鸣风脚步一顿,蓦地回头看向刘子厮,神情愕然。
“阿白,你怎么了?走啊。”项青梧轻轻拽白鸣风的衣袖。
白鸣风恍然回过神来,一走出办公室后,立刻问项青梧:“刚刚你听到了吗?池郁的家长说不知道池郁的事。”
“听到了啊,池郁也太藏得住事了吧。”项青梧感慨。
“不对啊……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白鸣风皱眉喃喃。
“阿白?你在想什么呢?”项青梧见白鸣风变了脸色,疑惑地问。
“没什么。”白鸣风觉得古怪,但是三言两语说不清,只得作罢。
“啊,阿付。”项青梧转头,正巧看见付故渊和池郁从医务室回来,朝他俩挥挥手。
“你们俩怎么从办公室里出来了?”付故渊困惑不解地问。
“池郁你家长来了,在里面和老师谈话呢。”项青梧指指办公室。
“嗯好。”池郁情绪没什么起伏,平静地点点头。
白鸣风看向池郁,开口问:“是个高高瘦瘦,约莫三十几岁的男人,那是你舅舅吗?”
“对,是我舅舅。”池郁说。
“刘子厮就是他?”白鸣风又问。
白鸣风的口气很不好,带着急切的质问。
“是他。”池郁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白鸣风要这么问,但还是乖乖回答道。
白鸣风:“……”
白鸣风拇指食指抵住下巴沉思起来。
办公室门突然打开,班主任和刘子厮一起走了出来,刘子厮握住班主任的手,上下摇晃:“谢谢你老师,我会多注意的。”
班主任说:“最好找个心理医生和孩子聊聊,您放心,这事我们学校决不姑息。”
“好。”刘子厮点点头,转头看向四名少年,他的目光看似平静无意,其实深处埋着钉子。
可惜他隐藏得极好,无人知晓。
“小池。”刘子厮几步上前,轻轻扶住池郁的肩膀,担忧地问,“你还好吗?刚才老师和我说了你被欺负的事,伤着哪了?”
“舅舅我已经没事了。”池郁连忙回答,他不想自己被人过度担心。
“走吧,我们回家。”刘子厮露出怜惜的神情,轻拍池郁肩膀。
“好。”池郁点点头,要跟着刘子厮一起离开。
“池郁!”白鸣风突然喊了一声。
刘子厮和池郁齐齐转头,而白鸣风因为一直盯着刘子厮看,眼神突兀地与他对上。
一瞬的眼神交汇,明明刘子厮面带温润的笑意,可白鸣风却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就是那一刻,白鸣风猛地意识到,就算他觉得刘子厮有问题,可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不能质问刘子厮那份协议是谁签的字。
也不能质问刘子厮为什么隐瞒知道池郁被欺辱的事。
白鸣风不过十七岁,自己都身陷混沌和迷茫中,他幼稚不成熟,无自己的根基,凭什么去质问一个满腹心思的社会人士。
“怎么了?”池郁见白鸣风喊了自己一声又不说话,疑惑地问。
“你回家后,记得给我们说一声。”白鸣风回过神来,缓缓说道。
“好。”池郁感激地点点头。
“啊?小池,这三位是?不给我介绍下吗?”刘子厮本想赶紧带池郁离开这里,可如今他对三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目光在三人身上来回转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