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澜道:“现在是连雨天,案子又过去这么久了,一个月为限……很困难。我跟皇上表态了,如果解决不了,我主动请辞。”
祁劲松
心里松了口气,嘴里却道:“那倒也不必,商副门主头脑清醒,非常适合断案,届时我会向皇上求情的。”
商澜拱手致谢,又道:“敢问祁门主,昆州知府的案子怎样了?”
祁劲松翘起二郎腿,大眼睛转了一下,说道:“已经查清凶手姓甚名谁了,但人未抓到?”
商澜坐直几分,“细情如何?”
祁劲松道:“董大人处理一桩案子时,杀了张一剑的亲弟弟。”
商澜听说过张一剑的名字,江湖上有“一剑镇南,一枪压北”的响亮名号,一剑镇南,指的 就是张一剑。
她道:“听说此人是叶州人,早已落草为寇,到处流窜,好不嚣张。”
祁劲松颔首,“ 就是他,所以我和宋大捕头查明真相后,又把此案交还给巡抚黄大人,毕竟清除草寇是他们的差事,六扇门不好越俎代庖。”
张一剑这个替罪羊找得好!
万金油一般。
商澜勾着一侧唇角笑了笑,“确实如此,谁的活谁干吧。”
二人是塑料同僚,关系不好,寒暄几句便也罢了。
从签押房告辞出来,雨更大了。
商澜在门口站了一会儿, 就见谢熙沿着回廊走了过来。
“商副门主。”他大概是听谁说了什么,对商澜恭敬起来,在外面通常以官称称呼她。
商澜道:“你这是打哪儿来,外面怎样了?”
谢熙道:“一直在衙门。外面暂时还好,但明天 就不一定了。”
京城内的水系不少,一旦涨水,东西南三城都不大好过—— 就算淹不死人,财产也会受损失。
商澜不担心财产,只担心萧复,但这些跟旁人说不着,遂道:“这两天要是没啥事,让大家伙儿上街上瞧瞧,干点力所能及的,哪怕看着自家也成。”
谢熙“嗯”了一声,小声感叹道:“还是老商你仁义,顺天府和五城兵马司哪年都没管过。”
商澜笑而不语,阶级社会,官老爷们哪有为人民服务的心思啊。
她进了屋,在书案后坐下。
谢熙自动自觉地在她前面坐了。
商澜把皇上亲自安排下来的案子详细交代一遍。
谢熙终于明白,商澜当年说过的献给皇帝的方子是什么方子了。
商澜说道:“我不需要你们
破这桩案子,但我需要掌握城里出现的江湖人的动向,老谢你明白吗?”
谢熙道:“明白,一是案子本身复杂,锦衣卫找不到,我们也是做无用功;二是老商觉得这桩案子风险太大,所以不希望我们接触到核心内容,是吗?”
商澜竖起大拇指比了比,“非常正确。”
谢熙笑道:“一方面帮老百姓度过难关,一方面把控城内相关人员的动向,老商好算计。”
商澜摆摆手,“这不是算计,而是便宜从事,别总把我想的老狐狸似的。”
谢熙道:“做咱们这一行,不是老狐狸能做得下去吗?”
这话也有道理。
搞刑侦的人要是没点儿心眼,能破案才怪呢。
……
中午,商澜让乔大乔二去附近的饭馆叫了几桌席面,替祁劲松接风洗尘。
用完午饭,商澜心中发慌, 就在衙门里转了一圈,发现捕头捕快们凑在小会议室里打屁玩笑,便临时起意,让大家提一提最近遇到的问题。
她能解答的解答,不能解答的大家集思广益。
刘武问道:“副门主,上个月顺天府接了好几起纵火的案子,始终没抓到人,您这有好法子吗?”
“对对,这案子离我家不远,听说烧的都是柴房,虽没多大损失,但讨厌得紧。”王有银附和道。
商澜道:“针对这个情况,大概有两种犯人符合。一种是承受了过大压力的犯人,这种人往往需要找一个发泄的出口,但他们在放火之前往往会有某种迹象,只要仔细寻访,案子不难破。”
“还有一种打心眼里喜欢纵火的犯人,这种人有纵火的癖好。他们放火后,往往会亲自回到现场,藏在人群中观看火焰吞噬房屋的样子。”
“下次再发生这样的案子,可先观察围观的老百姓。”
“有道理啊。”
“记得前几年发生个案子,案犯确实在放火后,回去观看了,还假模假式地帮着救火呢。”
“确实,这个案子我也听说过。啧……看似难解的案子,一到咱们商副门主这里 就不那么难了。”
“有水平。”
……
尽管商澜对下面要求严格,但她从不摆架子,更不给人穿小鞋,官声极好,在六扇门中的声望早 就超过了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