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又计议一番,潘灵玉这才告退。
待她一走,宋景曜便问顾正青道:“你觉着,潘娘子这些提议如何?”
顾正青点头道:“确然好计谋。”
宋景曜又问道:“你觉着,潘娘子这个人怎么样?”
顾正青道:“反正是假成亲,王爷就暂时委屈一下罢!”
宋景曜顿一下,突然抱怨道:“她一个娘子,怎么就好意思当本王的面说道要当王妃呢?看她说这些,虽脸上红了红,却半句不打结的。”
顾正青帮着分辩道:“潘娘子不同普通女子,为了帮王爷成就大事,不拘小节了。”
宋景曜又道:“她为何宁愿跟本王假成亲,也不嫁蒋家或郭家?那两家可当她是宝。”
顾正青严肃道:“只有一个解释,潘娘子中意王爷,愿意为王爷做出牺牲。”
宋景曜:“也是,本王这般人才,她心动也正常。”
顾正青:“……”
潘灵玉回到汀芳院,心里“咚咚”跳,回想自己说的话,脸红了半天。
隔得数日,冯御医至齐王府给宋景曜请脉,诊毕脉,良久才告辞。
冯御医出了齐王府,上马车时,才长长吁出一口气。
齐王根本没病,这厢请他过来,原来是有事相商。
他若能配得一味令人神思恍惚的话,到时放在符水里让许娘子喝下去,则齐王过后会帮他报姐姐当年之仇。
此事之后,他就跟齐王缚在一条船上了。
冯御医苦笑一下,自打在殿上助了潘娘子一把,魏王已对他不满,亏得有叔叔护着,才没有生事,如今不投靠齐王也得投靠了。
好在配药一事并不难,也好在不伤许娘子性命。
又数日,便传出许娘子生病的消息。
端宁长公主闻听此事,少不得令嬷嬷去打听一回。
嬷嬷打听毕,回来禀道:“长公主殿下,许娘子可能是冲撞了什么,说是近几日夜里睡不宁,有一回甚至见着一道白影站在窗边,瞧那白影身姿,极像当年宣武侯府家的小娘子郭若雪。许娘子为此吓病了。”
端宁长公主皱眉道:“好端端的,怎么会见到……”
嬷嬷道:“有传闻,说郭若雪当年枉死,至死不忘齐王,现听闻许娘子要和齐王议亲,她不乐意,就跑出来了。”
端宁长公主“哼”一声道:“这分明是许府权衡利弊,怕许娘子当了齐王妃,将来不知道如何结果,突然又后悔,不想让她当王妃,才编出来的。”
嬷嬷听得鬼神之说,本来惴惴,被长公主这么一说,豁然开朗,“原来如此,长公主殿下就是聪慧,什么也瞒不过您。”
端宁长公主道:“看来过不了几日,许夫人就会来跟本宫请安了。”
果然隔日,许夫人就到了长公主府中,说了许娘子生病及见到白影诸事,发愁道:“如今请医吃药皆不能好,只怕要养好长一段时间,如此一来,倒误了齐王。”
她再三再四恳请长公主跟皇帝说情,道是许娘子无福,当不得齐王妃云云。
端宁长公主还没答,嬷嬷进来禀:“长公主殿下,齐王府的花容姑娘求见!”
“让她进来!”端宁长公主示意。
花容一进门,行了礼,这才站直道:“王爷说,强扭的瓜不甜。”
端宁长公主一听此言,便知道宋景曜也放弃这头婚事了,便摆了摆手道:“行了,你回罢,好好服侍你家主子。”
花容福一福,退了下去。
许夫人也认出花容是宋景曜身边的侍女,当下有些羞臊,低了头道:“此事是许府的不是,异日叫我家老爷再当面给王爷赔罪。”
端宁长公主叹口气道:“罢了,强扭的瓜确实不甜,此事有本宫,你回罢!”
许夫人千恩万谢,告辞走了。
端宁长公主第二日早上进宫,见到皇帝,将此事说了。
皇帝一听,倒也没如何,只道:“既如此,另给景曜选一位就是。你可有人选?”
端宁长公主便提了几家适婚年龄的小娘子。
又过半个月,许娘子的病倒是好了,但又传出齐王生病的消息。
齐王这一病,足病了半个月,病情未见有起色,反越来越严重。
皇帝这一日召了冯御医进殿询问,冯御医一一禀了齐王的病况,又道:“初时是风寒,邪气入体未及发汗,之后又伤了肠胃,再加上本就体弱,把旧疾也引发出来,这么齐齐发作,便有些棘手了。”
皇帝神色不快道:“已半个月了,还没起色,实情如何,你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