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白月光的哥哥后(115)
“不孝之女,我没有你这个女儿!”徐宰相怒道,“你不知羞耻,为父好心带你参加宫宴,你竟和睿王私下幽会,你堂堂一个女儿家,不顾清白名声,还当我是你的父亲吗?”
徐晚儿被亲生父亲打了一巴掌不说,又被数落了一顿,她下意识地摇头道:“爹爹,不是这样的,你听女儿解释,女儿是不得已……”
徐宰相却拂袖打断了了她:“住口!你当我是傻子不成,看你平日柔弱纤细的样子,你洛姨娘说你心术不正,我还不信,如今,是为父看走了眼,竟生了你这样一个恬不知耻的女儿!”
徐晚儿怔怔地看着前方,眉清目秀的脸上俱是不可思议:“爹爹,我是你的女儿,你怎能如此狠心,你怎能这么看女儿?女儿都是被逼的!”
“被逼?”徐宰相一副不信的样子,“你洛姨娘好心替你相看了淮安侯的幼子,你好好的侯府娘子不做,偏偏去做一个妾室,你有何颜面,说自己是被逼的?”
徐晚儿不甘示弱,“京城谁人不知淮安侯幺子花天酒地,纨绔卑劣,女儿嫁过去,只会被那些姬妾陷害至死,爹爹难道忍心吗?”
“所以你就勾搭上了睿王?”徐宰相反问。
“我……”徐晚儿一噎,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见状,徐宰相冷冷一笑:“你且好自为之,过了今晚,若皇上不允你入睿王府,我便休了你母亲,而你,便去香积寺削发为尼!”说罢,徐宰相拂袖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徐晚儿凝着冷漠绝情的背影,心中只觉得可笑,在男女之事上混乱不堪,将她活生生逼到此地步的亲生父亲此刻竟然头头是道说她不堪。不仅如此,他还要将她和母亲赶出府。
徐晚儿嘴里发苦,无力地攀在床头,小声啜泣。
候在一旁的两个小宫女不敢上前打扰,现在皇宫上下因裴蒋徐三人之事闹得不可开交,小宫女看到裴铭抱着浑身湿透的徐晚儿进来时,还以为怀中的是睿王妃,谁知道……
但没人敢说,即便是小小的宫女,她们心中对徐晚儿不屑,可面上却是滴水不漏,绝不会多嘴一句。
徐晚儿哽咽了许久,末了,她倏然起身,止住了啜泣,玉手将眼角的泪水一一拭去,她看了眼等在外面的宫女,轻道:“睿王呢?”
其中一个年级稍大的答:“回姑娘,皇上召见睿王,睿王离开前说了,会再回来看姑娘的。”
“嗯。”徐晚儿轻轻的点头,双目因哭泣而泛红,可她的神情平静地让人捉摸不透,与刚才攀在床头哭泣的少女,判若两人。
*
咸福宫主殿,殿外大雪纷飞,寒风肆意,殿内九五之尊面若冰霜,尤如这天外大雪,毫无温意。
末了,皇上终于开口:“蒋卿,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似是早就预料到了如此情形,蒋维不卑不亢,坐上是天下之主,然他的语气一如既往冷静沉着:“臣知道,臣教女无方,得女如此,臣心中惭愧。承蒙陛下厚爱,赐小女为睿王妃,臣及一家老小感激不尽。”
语落,蒋维话锋一转,继续道:“然徐家姑娘,年方韶华,清白何其重要,若不能嫁给睿王,恐今后都要在世人的眼光中了此残生。小女糊涂愚笨,若非陛下厚爱,恐如今京中嘲笑的,便是小女了。
“今日之事,是小女鲁莽,臣有愧陛下圣恩,为了徐家姑娘清誉,请陛下恩准,让徐姑娘进睿王府!”
浑厚的男声在殿内响起又落下,窗外雪落了一片又一片,屋内是一片可怕的沉默,所闻之处是深深浅浅的呼吸声。皇上不语,伏地的裴铭屏息,指间额间传来冰凉的寒意,然他心绪不宁,被蒋维的话震惊地不知所措。
裴铭没料到蒋维会出面帮他,尤其,他还是蒋殊的父亲,裴铭不喜欢蒋殊,人尽皆知,可如今,跪在殿内帮他说话,替他说情的,是他未来的岳父。
裴铭对蒋维一直是不屑的,一副生人勿进的长相,性格如是,与裴泽相似,可能力却远不及裴泽,堪堪边境守将二十余年,两年前被封为大将军。不仅如此,蒋维人际能力一般,在京中树敌颇多,且军力不在京中,常受到掣肘,不上不下。
裴铭心陡然一跳,这种感觉很微妙,说不清道不明,但潜意识中,裴铭认为,蒋维并非真心帮他。
皇上若有所思沉默了半晌,才道:“睿王妃甘愿如此?”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小女今后便是睿王妃,今日之举已然有失主母风范,若小女心有不从,臣宁愿请求陛下退了这门亲事,叫那不孝之女长伴青灯古佛,静心悔过。”
皇上神色稍霁,但依旧未确切答复,他起身,负手立在窗前,凝着窗外鹅毛大雪,簌簌而落,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