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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陶子桃忍不住唉声叹气,松松垮垮地躺在后座上没个正形,风从还开着窗户里漏了进来,把他盖过了眉毛地额发吹了起来。

露出了里面紧锁着的眉。

“唉——”

陶子桃又叹了个气,这一声比刚才那一声还要来得重。

开着车的司机被他逗笑,问了句:“小伙子,怎么了,这气叹得那么老气横秋?”

他腿上的裤子还没干透,依旧黏糊糊的贴在腿上,真是哪哪都不舒服,还又丢了个那么大的脸。

陶子桃靠着车窗,有气无力地回了句:“没事。”

司机看着他就联想到了自己家里和他差不多大的儿子,唠唠叨叨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这样,没经过社会的毒打,遇到点小挫折就这个要死要活的样子。”

陶子桃听着他的唠叨声昏昏欲睡,车轮却正好碾过一个减速带。车身剧烈的起伏了一下,陶子桃的脑袋猝不及防地嗑到了旁边的玻璃上。

这一下砸得他马上清醒了过来,他抬手给自己揉了揉,又想到了时成野。

陶子桃又“唉——”了一声。

今天听到时成野特意飞回来找自己,其实这只是时成野自己做的决定,与他无关,也不是他让时成野回来的。

但事情毕竟因自己而起的,他还是觉得的内疚。

更何况,今天搞到后来,又莫名其妙地扯出了那么多事情。

陶子桃用拳头捶了捶自己的脑袋,努力地晃了晃。

——不行不行,他还是得找个机会跟时成野说清楚。

*

时成野吃了一通汽车尾气,一脸漠然地站在路边,远远地眺望着绿色的出租车消失在转角的位置。

——很烦,又让陶子桃跑了。

他也招手拦了辆出租车,准备回一趟家。

这个点,他爸妈都还在公司里,诺大的别墅里只有一个从他小时候就一直待在他家的保姆。

陈姨看到他回来还有点诧异:“成野,你怎么来了?”她掏出口袋里的手机确认了一下,“现在还是30号吧,你们学校放假了?”

时成野在玄关换着拖鞋道:“我提前回来了。”

陈姨“噢”了一声后又问:“吃过饭了吗,饿不饿,要不要我给你煮点?”

“不用了。”时成野摇了摇头,直接往楼上走,“我吃过饭了。”

时成野走到二楼就径直往房间走,很有目的性地拉开自己床头柜的抽屉——几串钥匙静静地躺在那里。

每一串钥匙上都贴了红标签,把房门的序号写得明明白白,时成野挑出陶子桃楼下房间的那一串。

钥匙还是崭新的,没用过。

时成野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钥匙收进了口袋里,刚想出门直接过去,又想到那边的房子都依旧无人问津了很久。

一时半会儿之间自己应该住不进去,他躺回自己的床上,掏出手机给家政公司打了个电话。

“嗯…加急。”

“什么时候住进去?晚上吧。”

“麻烦快一点,谢谢。”

打完电话,时成野把手机随手往旁边的床单上一丢,拎着钥匙仰着头看。

天花板上LED大灯的光照了下来,从钥匙孔中穿射了下来,形成了一连串散射的光柱,最后整齐划一的钻进时成野乌黑的瞳仁之中。

被灯照久了后的眼睛有点发涩,时成野一收手,把钥匙攥紧在了手心。

钥匙的边缘不平滑,齿轮更加的凹凸不平,时成野却好像不知道疼一样捏得很紧。

他闭了一会儿眼,灯光依旧在紧闭着的眼帘上形成了一个小光圈。时成野又松了手,钥匙还是静静地躺在她的手心上。

他烦躁地拉过枕头盖到自己的脸上,惹眼的光终于被黑暗所代替。

时成野在黑幕之中想——

陶子桃会不会把他当成死缠烂打的变态,会不会嫌他烦,会不会让他滚。

他在心里做了无数个揣测,最后还是闷在枕头里自暴自弃地道:“算了,变态就变态吧…”

第16章 搬家

时成野当天晚上一收到家政打来的电话时就利落地开始收拾起了衣服,一件件地把衣柜里套着防尘袋的衣服往行李箱里塞。

二十四寸的行李箱被他装了个满,箱子沉甸甸的,时成野却提得很轻松,一步一步地踩着楼梯往下走。

陈姨正好在楼下擦着客厅的桌子,看到他提着行李,惊得直接把手中的抹布丢了个丢,忙不迭地叫住他:“成野,大晚上的你拿着行李箱去哪?”

没等时成野开口,她捏着抹布焦心地道:“你都快二十了,别再搞什么离家出走了啊!”

“……”

时成野把行李箱放在被拖的一尘不染的瓷砖地上,“咔哒”一声,行李杆被他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