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娆娆睁着大眼睛:“老爷爷下午说了,我就是来做客的,我们还有交易呢,不信你去问问他,对了,我要喝鸡汤,最好是乌鸡汤,放点枸杞。”
中年女子闻言迟疑了半晌,不再作答,转身走出门外,“咣当”一声把门甩上了。
木娆娆心想:你再使点劲,最好把门拽下来。
拿起筷子,木娆娆一看,哟,居然是银筷子。
什么意思,告诉她菜里没毒随便试?来彰显他想与她平等交易的态度?
木娆娆心里想,你把我绑来,再怎么提倡尊重,都是马后炮。
筷子在菜品上转了一圈,嗯,兔兔这么可爱,先吃兔兔吧。木娆娆进食到一半的时候,中年女子端着托盘进来了,上面摆着一汤盅。
“这是老爷吩咐给你做的鸡蛋汤,今日来不及了,明天再给姑娘做乌鸡汤。”
木娆娆掀开盅盖,抬眼看中年女子:“还可以点菜?”
女子闻言一急,刚要反唇相讥,想起霍布昌的吩咐,硬生生把话咽下去了,咬着后牙槽道:“姑娘要是有需要,不妨跟我说。”
这个表情,更像容嬷嬷了。
“那我明天想吃乌鸡汤、烤羊腿,薄皮烧麦。”
每天与敌人斗智斗勇,她当然得吃些好的补一补。
也不知道岑空有没有好好吃饭,木娆娆喝了一口汤,无限哀思。
“嬷嬷,汤有点咸,少放点盐。”
容嬷嬷瞪着木娆娆,眼角抽搐,心里想:这丫头有没有点身为人质的觉悟?
吃完了饭,木娆娆擦擦嘴:“嬷嬷,我想沐浴,就是大浴桶,注满热水,撒点花茶……不是,花瓣。”
动作表情与当初要求泡澡的岑空如出一辙,看得容嬷嬷脑袋一鼓一鼓的。
容嬷嬷:“……不要叫我嬷嬷!”
木娆娆全当没听见:“嬷嬷,快一点,我累了,想早点睡觉。”
容嬷嬷无法,咬牙切齿、摔摔打打的将碗筷收走。
在木娆娆的演绎下,她就是一个从惊恐不安、失声痛哭,到逐渐麻木,破罐子破摔、挑吃挑穿,又有点娇气的女子。
深夜,霍布昌在书房里见了梁上弟子和容嬷嬷。
“你说,她已经放弃了?”
容嬷嬷恭敬的回禀:“倚老奴所见,她应该已经服软了。”要不然能吃嘛嘛香,吃了这顿想下顿?
“这女子应对混轮教教主没什么深厚情谊,否则现在,恐怕还在痛哭流涕,哪有心情进食。”
不但吃了那么多,还喝了一大碗汤!
霍布昌点点头,问一旁在梁上监视的弟子:“倚你所见?”
监视弟子回禀:“那女子在屋中哭了两个时辰,不像是作假。”真哭假哭,他们这些在暗处观察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不同。
霍布昌摸着胡子嘲讽道:“没想到,岑空小儿竟找了一个如此胆小怕事,见风使舵的女子,这凉薄的性子,真是与他相配。”
“你俩继续看着她,有什么立即向我汇报!”
监视弟子与容嬷嬷点头应是。
霍布昌想,他晾那丫头几日,她一个人在屋中肯定会胡思乱想,惶恐不安。
待到那时,他再去问,小丫头定会全盘托出。
霍布昌没有想到,几日之后,他等来的消息是,混轮教昭告武林,教中至宝《灭圣心法》被偷了!
这对霍布昌来说可不是一个好消息,从青鸾镇迷晕带走木娆娆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路上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若只是混轮教的人寻找还好,全武林一起寻找的话,很快就会发现他们这一路上的踪迹。
霍布昌招来心腹弟子:“快!把宫驹仁叫回来!”
岑空若是找上门,他一个人是打不过的,必须把宫驹仁找回来。
留给他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霍布昌推开门,向木娆娆的房间走去。
被霍布昌晾着的这几天,木娆娆吃得好睡得香,吃完了就睡,睡醒了再吃,她最近有点困乏,可能是冬至的原因,身体在储存过冬的肥肉。
霍布昌在圆桌旁坐下,亲手倒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往木娆娆的方向推了推:“请。”
木娆娆打量他的表情,并不是胸有成竹,来收获成果的样子,反倒像是有点迫切,对她的笑容都真诚了几分。
看来,外面应当是发生什么事了,老流氓才坐不住了。
秉承着敌不动我不动,木娆娆滋遛滋遛喝茶,没有一点先说话的意思。
霍布昌只得主动问道:“不知夫人考虑的怎么样了。”
木娆娆:“还没考虑好。”
霍布昌可没时间等下去了,他做出一副为木娆娆考虑的样子道:“老夫也想让夫人好好考虑,可是,夫人若早点说,就可以早点回去和教主团圆,老夫这儿再好,也比不上混轮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