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往后头扫了一眼,就看见不远处有辆马车,也没太在意,毕竟是官道,大家都可以走。
可当那辆马车也拐上了同一条岔路,又跟着她们走了半晌后,林溪心生警惕。
这辆马车怎么和之前在药房门口看见的那一辆这么像,这是一路跟过来的?
隔的有点远,也看不清坐在车辕上那车夫的脸,只看得出身材高大魁梧,看着像是个练家子。
林溪心里直打鼓,难不成这就是姜婆子找来害她的人?
林溪伸手摸了摸腰间的药包,琢磨着要不要先下手为强。
还不待林溪做出决定,马车停了下来,姜婆子睁开眼睛:“为何停了?”
随从答道:“姜妈妈,红月姑娘让停的。”
姜婆子点点头,转头问林溪:“大姑娘,走了这么久,您可要下车去解个手?”
林溪没动,也没答。说实话,她还真不想下去。
可这些人若是存了心要害她,这次不成,一定还会有下次,且一次会比一次狠。
还不如趁现在,她们对她还没有戒备,突然出手,抢了马车就跑的胜算更大一些。
见林溪不动,姜婆子语气不耐:“大姑娘,后面要赶路,马车不会再停。”
话落,姜婆子竟然伸手攥住林溪的胳膊,大力往外拽,想直接扯着她下车。
林溪一个巧劲儿挣脱,右手一翻,闪着寒光的剔骨刀直接抵在姜婆子的脖子上。
姜婆子的脸色唰地惨白如纸,僵着脖子一动不敢动,生怕林溪手抖给她脖子上来一刀:“大姑娘,您这是做什么?老奴不过是想扶您一把。”
林溪看着姜婆子的眼睛:“我不喜欢别人随意碰我。”
姜婆子脸色苍白,语气缓和:“大姑娘,老奴谨记在心。”
“信你这一回。”林溪把刀收回,在手里转了个刀花,起身下了马车。
姜婆子眼中闪过一抹恶毒,两只手来回用力攥了攥,缓了好半晌,才起身出了车厢。
林溪下了马车,打量四周,马车停的地方是一处山坡,不远处有几块巨大的石头。
林溪微微蹙眉,这里似乎不是梦里的那处断崖。难道是她想多了?
她再次看向后头跟着的那辆不起眼的马车。果然,那辆马车也停了。车夫拿着一把青草正在优哉游哉地喂马,背对着林溪,看不清面容。
林溪在心中冷哼,这都跟到这了,如果再说是巧合,那她林溪就是个傻子。
行吧。如果没人打坏主意,那大家都好。
可若是谁敢动歪脑筋,想害她,那她林溪也不是个软柿子。
逼急了,她手一扬,药一撒,让这些人睡上个三五天,或是皮肤溃烂,呼吸困难,呕吐晕厥什么的,那也怪不得她了。
林溪把腰间从右数第二个荷包拆开,从里面拿出一包药粉闻了闻,随即把纸包小心捏在手里。
不管怎么样,想到最坏的结果,做到最好的准备。
姜婆子下了马车走到林溪身旁,指了指坡上那几块大石头,低眉顺眼,语气恭敬:“大姑娘,咱们往那后头去吧。”
第4章 落水
可还不待林溪答话,那名叫红月的丫鬟下了马车,四顾一看,出声说道:“姜妈妈。”
“大姑娘请稍等,老奴去去就来。”姜婆子说道,随即转身走向红月。
在她转过身的那一刻看到了不远处停着的那辆马车,愣了一下,快步走到红月身旁。
“姜妈妈,后头那辆马车怎么回事?”红月板着脸,压低声音质问道,“可是你找来的人,怎么等在这里,这么明显,也不怕她起了疑心,再出什么岔子?”
姜婆子被一连串的质问噎得半晌没接上话来。她一直伺候在姜姨娘身旁多年,在安阳侯府的下人面前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可面前这个死丫头却仗着在姑娘面前得宠,总是在她面前指手画脚,一副颐指气使的做派。若不是姨娘也要听姑娘的,她又哪里会忍下这口气。
姜婆子一肚子的气,可如今事还没成,也不好发作,只好强压下怒火,凑近红月压低声音答道:“红月姑娘,我找的人在那石头后等着,这辆马车我并不知是何人。”
“我听王二说,这辆车打从出了城门就一直跟在咱们后头,我先前还没在意,只当是顺路,可没想到竟然跟到了这儿。现在怎么办,若是待会儿……,这车里的人多管闲事,那岂不是要坏事?”红月小声说道,面色焦急。
姜婆子看了看那辆马车,小声答道:“依我看,这也只是巧合罢了,估摸着是暂时歇脚的。要不就是赶车的不认路,跟着咱们走岔了。”
姜婆子顿了一下接着道:“何况,她先前不过是个丫鬟,若是有那本事能招来什么人护着她,早就被赎走了,又何必在崔家挨打受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