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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女主白月光和离之后(46)

定安侯府,一个小厮这时候突然慌忙跑了出来:“小姐,侯爷,侯爷,薨了。”

“定安侯薨了!”

红事突然成了白事,满堂宾客措手不及。

正在寒山寺跟方丈下棋的徐谨兮,接到消息之后,连忙往定安侯府赶。

定安侯府,虑清院之中已经哭成了一片。一身红色嫁衣的顾清彤抱着定安侯夫人,哭成了泪人,压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所有的优雅与冷静消失殆尽,在床边围着的,不再是在外冷静自持身份的贵夫人以及大家公子小姐,这里只有伤心的定安侯的妻子,女儿,儿子,以及妹妹。

太医院院士也觉得满目皆是凄凉,可望着定安侯惨白的面目,他也无力回头,只能叹息道:“节哀。”

徐谨兮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回来了,但还是赶不及了,走到床边,不可置信地探了探他的鼻息之后,沉痛地闭上眼眸。

顾乐仪悲痛欲绝。

见到徐谨兮木头一般立在床边,眼中泪水滚落,冲了过来,手扬起,一把掌打在了徐谨兮面上,歇斯底里的大声道:“你还知道回来啊!你舅舅没了你还回来做什么!”

手不管不顾地捶打着徐谨兮胸口,哭嚎声渐大。

徐谨兮仿佛没有知觉一般,木木地看着躺在火锅床上的男子。

舅舅据说少年时候就是个美男子,如今躺了几年,虽然瘦弱苍白了不少,但因为打理得干净,模样还是俊朗的。

以前还有几分希望他能够醒来,而今他却断却了呼吸,再也没办法醒过来了。

“呜呜呜呜!”顾乐仪打累了,再也撑不住,抱着徐谨兮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红绸被一一揭下,换上了白绸。

定安侯夫人坐在旁边,触摸着定安侯再也没有当初征战沙场时那般英武的皮肤,拿着帕子哭得肝肠寸断。

一直到傍晚,定安侯夫人哭累了,这才干着眼睛,对身旁的丫鬟道:“扶本夫人回房,本夫人去歇歇。”

丫鬟连忙扶着她回房。

灵堂已经布置好,定安侯凉透的尸体,在顾乐仪的安排下,放到了上好的金丝楠木的棺木之中。

寒山寺的高僧被请来,在定安侯棺木前,念经给他超度。

徐谨兮跟顾乐仪、顾清彤以及她年幼的幼弟,跪在火盆旁,烧着纸。

天色渐暗。

腹中也渐饿。

逝者已逝,生人还得去进食。

顾乐仪领着顾清彤姐弟两去偏厅用膳,定安侯夫人还未来。顾乐仪就道:“快去请夫人过来用膳。”

门口定安侯夫人的丫鬟这时候踉跄地奔进来,声音带着压抑的哭腔:“不好了,姑奶奶,夫人……夫人她服毒自尽了。”

本来含着泪准备用膳的顾清彤听到消息,手中的筷子瞬间落了下来,一下子昏厥过去。

“小姐。”

旁边的丫鬟连忙扶住她倒下来的身子。

顾乐仪脚步也踉跄一步,眼里满是不可置信。而后,提着裙摆,猛冲了出去。

“夫人服了断肠草,已经没救了。”大夫检查过后,摇头道。对于定安侯这一日的变故,有些唏嘘。

不过一日光景,定安侯夫妻双亡。

曾经的英雄,日后恐怕就只能徒留一声叹惋。

定安侯的贴身丫鬟锦意哭着道:“夫人她说要睡一会,奴婢就出去了,没想到她竟然想不开。”

说着呜呜呜呜咽起来。

“你为什么不看好她!”即使知道不是丫鬟的错,顾乐仪现在也只能把气撒在丫鬟身上。

锦意低着头,跪着流着泪。

“娘!”顾清彤晕了不过一会儿,醒了后,立马就冲了过来,扑在定安侯床边,可定安侯夫人的手脚,已经是冰冰凉凉的了。

顾清彤扑在定安侯夫人凉透直挺的身旁,泣不成声。

两日后,定安侯与其夫人一起出殡。

这一日,许多与定安侯府交好的官员都过来了,一身素衣,纷纷在定安侯的灵堂前,鞠躬与他道别。

皇上跟太后也来给他们吊唁,皇帝言语之间,颇为沉痛:“定安侯乃是我大瑞的战神,却身死毒手,那迫害定安侯之人,朕绝不姑息。”

声音掷地有声。

顾乐仪领着顾清彤姐弟以及徐谨兮,来给皇帝磕头:“多谢陛下。”

一直在外驻边的镇国公徐景墨今日也匆匆赶回来了,未来得及换衣,便来了灵堂,也跟着磕头谢恩。

午时很快便到,定安侯夫妇两需要送往城外的顾家墓地。

顾家世代是京城人,顾家墓地也离京城近。

两抬棺木从定安侯府,穿街过巷,一路往城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