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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恶毒白月光(169)

前脚冬至刚走,后脚楚长宁把汤药倒在床下罐子里。

夏竹不解道:“昨儿宫里那位还派御医诊治开药,县主这病再不好,只怕要亲自来看人。”

楚长宁不提这茬,只问:“爹爹今儿回主卧没有,还是又睡书房?”

夏竹嘟囔着:“在门前站了一个多时辰,夜风凉得很,长公主不肯原谅,驸马只好又回书房睡觉。”

新帝登基那日,永安伯亲自登门拜访,同楚若英密谈,不知说了些什么。

一向恩爱的父母,竟是大吵一架,没多久,爹爹的被褥玉枕都被扔出。

楚长宁过去时,听见母亲房里摔碎的瓷器声,指责满:“他永安伯不愿自家孙女儿跳入火坑,求到跟前,你竟也舍得,想要把我的女儿推出填火坑,姑奶奶这关没过,你们休想算计。”

楚若英连连叫屈:“陈太师永安伯,都是德高望重的长辈,求到跟前,我只是周旋着说考虑考虑,没公主同意,为夫哪敢一口应下。”

摔物件儿的长公主迟疑一瞬,果断掀掉手边的一只粉瓷梅花瓶:“考虑也不行。”

第87章 一根肉刺 一命换一命

栖霞阁, 吹灭烛火,整个院子笼罩在一片浓浓暮色,周遭, 万籁俱寂。

少顷, 一个黑影从书房走出,不甘地按照记忆里, 摸索着来到寝室, 轻推着拉开一条门缝。

寝室熄火, 一片黑暗当头笼罩着,就着外头流泻的昏暗月光,他一路摸索着, 避开了屏风,没留神撞到架子。

怕惊醒床榻里的人, 他疼得龇牙咧嘴, 也得忍着, 不敢出声。

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来到床榻前,楚若英伸手掀被, 不等他进行下一步动作,迎头被个软枕砸来,吓得一激灵。

接着, 长公主冷哼一声:“打哪儿来的登徒子?”

挨了一击, 楚若英委屈巴巴:“手下留情,公主, 是我。”

“管你是谁。”长公主心里存着火气,下手也无半点顾忌。

二人纠缠在一处,一路从房内扭打到屋外长廊, 一个攻击,一个东奔西躲。

正抱头鼠窜的楚若英,察觉身后的光亮,一抬眼,同拂月阁掌灯的两个小婢女,及楚长宁的目光对上。

双方俱是一怔,楚长宁别开脸去,抬头望院子望头顶黑压压的天:“我什么也没瞧见,阿娘爹爹,继续,你们继续。”

话毕,楚长宁一左一右拉回呆愣的夏竹秋萍,火急火燎出了栖霞阁。

人都走光,留下倚翠一人。

本以为公主驸马感情出了问题,见县主亲自过来,当下倚翠也没来及回禀,没想到会瞧见……

咳咳。

见楚长宁离去,倚翠屈了屈膝:“奴婢也什么没瞧见,什么听见,奴婢回去睡觉。”

倚翠拔腿就跑,跟后头有冤魂在追似的。

留下长公主和楚若英陷入窘态,彻骨寒风吹过长廊,长公主鼻尖痒痒,打了个喷嚏。

楚若英脱去外衣披到她身上:“外头冷,回屋子,有些打算,我本想过些日子再告知,现在却是不得不说。”

等回到内室,楚若英才将自己的规划和盘托出。

长公主惊讶出声:“什么,你说带我们出盛京,以后不回来了?”

楚若英下意识瞄了一眼门外走廊,压低声音说:“此乃下下之策。先帝想要长宁和亲北梁时,她的提议,那时为夫便已经派人着手去办那些琐事。譬如户籍路引,还有日后要用到的银两。现在新帝登基,他对长宁的心思,你我皆知,三宫六院那是虎狼窝,为了女儿,这盛京不能再呆下去。”

夜已深,白霜悄然无声地覆盖在廊下扶手,栖霞阁寝室的灯火,一直燃到后半夜。

用过早膳,楚长宁被母亲叫到房间说会子话。

倚翠和夏竹立在廊下,以免有仆役靠近。

从栖霞阁回来,楚长宁没有再倒掉药汁,开始认真服药。

服药完,往嘴里塞一颗蜜饯儿。

前世,她被囚禁在皇宫里,无人说话,好在有书籍可以翻阅,曾在一册游闻奇谈上见过,教人如何伪装假死之态。

楚长宁本想利用风寒之症,借由父母相助,假死脱身。

这样的行径,存在风险,并非万无一失。

得知爹爹另有安排,她这样一具虚弱的身子,不但帮不上忙,反而会拖累。

一旦肯认真吃药,仔细调养着身子,不过才两日,楚长宁的病症已然有了好转。

宫里的新帝,以为是御医妙手回春,重重厚赐一番,还破格提拔那名御医。

这一日,楚长宁才服完汤药,听闻新帝尊驾以至前厅,说是邀长公主驸马一同在城外围猎。

长公主驸马是为下臣,不好拒绝。

马车轱辘轱辘出城,坐在马车内的楚长宁,手中捧着暖炉,不觉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