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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恶毒白月光(173)

楚长宁感叹:“妙,西北是程玄的大本营,灯下黑,想来他不会料到我们会藏身西北。”

定下计划,楚若英又格外叮嘱她,不宜外泄,连夏竹也不能晓得他们出逃计划,否则便是害了夏竹。

楚长宁一一点头,模样认真。

风吹腊梅,簌簌落下一地红色花瓣。

皇宫,乾清宫。

得人提点的南安王,早早进贡参拜皇帝,并奉上一份礼盒。

彼时的新帝,靠在贵妃塌里,单手握着颗石子,另一只手握着刻刀,南安王抬起眼帘瞧过一眼那抹明黄色的身影,匆匆垂首,心中纳罕——皇上何时迷上的石雕?

小路子接过南安王手中礼盒,呈到皇帝面前。

身穿五爪金龙袍的矜贵男子一掀眼皮,随手揭开上头盖子,扫见里面一颗硕大的夜明珠,约有成年男子拳头大小,这样的珍宝,不多见。

程玄满意点头:“前些日子,王叔递的折子,朕看过,王叔想回封地颐养天年,朕,应允了。”

“谢皇上体恤。”那封折子,等南安王一家从大理寺出来,便呈到太子东宫,一直没个音讯儿,原来是早已觊觎上自家宝库里的夜明珠。

财宝易得,人头却只有一个,只要不是皇帝对他起了杀心就好。终于卸下一块心头大石,南安王面上多了几分真切,又朝上座的人拜了三拜:“听闻兖州地杰人灵,微臣与内子早已打点好行装,来不及给皇帝道贺新年,便在这里提前祝皇上身体安泰,万寿无疆。”

瞧南安王火急火燎地,程玄试探地问:“王叔何必如此着急,当真不留下过完年再走?”

“不了不了。”南安王忙忙摆手,唯恐再呆下去,指不定哪日一不留神,掉了项上脑袋。

拜别皇帝,南安王着急火忙回府,立时打点行礼,离开盛京。

却说,程玄得了硕大的夜明珠,心情好转。

举步来到一所宫殿,拉开殿门,里头漆黑一片,门窗被什么东西掩盖得密不透光,整个大殿宽敞空旷。

头顶的黑布垂下,垂直挂着丝丝缕缕的细线,微弱的光线与黑布倒映,仿若夜空里的熠熠生辉的星辰。

细瞧之下,原来那些细线悬挂着荧光石,并非杂乱无章,一眼望去,可以瞧见最明显的北斗七星,二十八星宿等等。

打燃火折子,点起烛火,程玄从镜盒里取出那颗硕大的夜明珠,挂在西南方位。

单手背在身后,他绕着大殿转了一圈,眉梢染上自傲:“月亮星辰,朕有何不敢摘?”

小路子适时恭维:“皇上一番苦心,不说这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就是这些荧光石都是皇上亲力亲为,亲手雕琢,莫说是县主,便是奴才这个无欲无情的阉人瞧见,也深受触动啊!”

立在一侧的张峰瞧着,是挺好看,乍然见到,他还震惊得合不拢嘴。

可张峰自来嘴笨,不如小路子会说讨喜话,哄皇上开心,通常他不触皇上霉头,便是万事大吉。

“是嘛,雕刻这些荧光石其实也不难。”为了刻石头,他还划伤了手指,不过想到楚长宁会欢喜,那么一切都是值得。

那时送她火红狐裘,不能抽身亲自去猎,一直是他心底的遗憾,这座宫殿,是他与楚长宁的遗憾。

唯有,解开这个心结。

除夕将至,程玄忍住不去找楚长宁,他知道她需要时间去调养,不管是身体还有内心。

未来他们会有许多时日,他等得起。

因着处于国丧期,今年的辞旧岁,并无往年办得热闹。

宫宴,亦不如往年喜庆。

同父母先去慈宁宫拜见太后,程玄早已恭候多时,朝楚长宁打量一眼,掠过长公主驸马。

这边嘘寒问暖说过几句,有宫人来请,之后一同来到宴厅。

片刻后,皇上圣驾以至,宴厅一片齐整的跪拜:“皇上圣安,太后金安。”

宴会进行到尾声,长公主一家辞行,没走出宫门,皇帝身边的太监小路子急促赶来,怀里抱着只小花狗,气喘吁吁:“县主想把小花接回公主府养两日,皇上已应允。还有几日,是县主生辰,皇上特意为县主准备好生辰礼。”

接过小花,楚长宁轻轻“哦”了一声,她想,她可能拿不到他的生辰礼。

出了宫门,华贵的马车一路疾跑,到了主街,人开始多了起来。

热闹繁华的主街,谁也没有留意到,马车停留一瞬,两个装扮成小厮模样的人走下马车,来到一处偏僻的巷子口,钻入一辆简朴的马车,一路朝城门疾驰而去。

因着除夕这日主街最是热闹,商贩汇聚,城门也会晚半个时辰关闭。

她们到时,刚过戌时,城门还未关闭,户籍路引清清白白的人家,守城侍卫哪有不放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