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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恶毒白月光(98)

趁着四皇子不在府里,春盈打晕了看守的丫鬟,换了丫鬟的衣服偷溜出府。

可没有籍契和路引,别说出城离开盛京,连住宿都成问题,见到楚长宁后,春盈又惊又喜,目光越过楚长宁,落到她身后一身黑色锦服的年轻男子。

春盈犹豫了一瞬,见程玄冷着脸,心知这人比旁的男子更冷心冷肺,不会管自己死活。

与其求程玄,不如去求楚长宁。

这两年的人情冷暖,叫春盈明白一个道理,越是盛名在外的人,大多数内里越是不堪,如四皇子和皇后。

而楚长宁这般声名狼藉之人,反倒有些可取之处。

楚长宁一贯是刀子嘴,反而心肠软糯,下人犯了错,责罚一顿,总会给人留一条活路。

春盈几乎苦苦哀求:“县主,求您救救奴婢,奴婢不奢望还能回公主府伺候您,但请留我在庄子里自生自灭也好。”

秋萍愤愤不平:“呸,你倒是想得美,当初背主攀高枝儿,现在倒想起县主的好。”

春盈膝盖一软,跪了下来,也不替自己争辩,只道:“奴婢自知有错,可奴婢也是受人蒙骗在前啊,冤枉啊!县主,奴婢真的知错了。”

楚长宁于心不忍,轻叹:“若是这番话,在你未有谋害主子行径之前,本县主或许会怜悯你。主仆一场,我自问不曾亏欠你什么,既是你当初已做出了选择,便只有一条路走到黑。”

跪在地上的人希望落空,眼神里的光亮逐渐消失,一旦逃跑之事被四皇子发现,等待自己的,只有变本加厉的折磨和羞辱。

既然她不好过,也不能叫旁人好过。

头脑一热,春盈趁着身边的护卫松懈,从发髻里拔出一支木簪,直冲楚长宁而去。

秋萍没料到春盈敢当街行刺县主,瞪大了眼睛,想要上前护主,却被横出的一条胳膊抢夺先机。

程玄将春盈手里的凶器击落,抬起一掌,将人拍了出去。

春盈摔在青石地面,后背生疼,手心一阵火辣辣的刺痛,不可置信地看着程玄和他护在身后的楚长宁,心口又酸又胀。

“刚才你发什么楞?”程玄低声诘问,语气里不由自主带了两分威严。

他来得再晚一点,别人手里的木簪就要戳到她身上,这时候她居然也不知道躲一下?

没有他,她就是个小废物!

他颇为自得地想。

楚长宁着实被程玄说的话愣住,掩藏在广袖里的匕首,被按了回去。

从大理寺走出,经历的那一场刺杀后,楚长宁便有了随身携带匕首防身的习惯。

方才她不是不知闪躲,是根本不畏惧春盈。

春盈以下犯上,别说是把人捅伤,就是把人捅死了,四皇子也不敢多说一个字,还得谢她帮忙处置了一个贱婢。

只是程玄的脸色阴沉似水,对春盈没有丝毫情面,春盈不是他最喜爱的淑妃吗?

程玄善于隐忍和伪装,但一个人下意识的行为举止,是骗不了人的。

可她的离间计没有用处的话,这世程玄和四皇子并没有交集,前世他们可是至交好友?

一百个疑问困在心头,楚长宁简明扼要道:“你喜欢的不是春盈吗?”

她没有放过程玄脸上的一丝表情,他先是微讶,皱了皱眉,脸色阴转多云,阴阳怪气地说:“此乃下官私事,县主也要过问?”

楚长宁方觉不妥,抬手一指两个牢牢擒住春盈的护卫,道:“你们二人把她送去顺天府,顺便通知四皇子。”

处理完这摊子乱糟糟的事,楚长宁回身往马车过去,身后的程玄道:“来都来了,县主不妨进去喝一杯薄酒。”

楚长宁懒得理会他,一拂衣袖,钻入了马车。

马车缓缓往前行驶,程玄和张峰留在原地遥望,张峰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县主长得真美,皮肤白得跟雪一样,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女子,程将军,你说是不是呀?”

程玄收回目光,口不对心道:“也没多好看,就一般。”

张峰惊得嘴巴能塞进一个鸡蛋:“这叫一般,程将军一直惦念在心头的小娘子,难道比县主还美?”

程玄满腹狐疑:“本将军哪儿来的小娘子惦念?”

张峰道:“就是,就是咱们从军那日,将军一直盯着二里亭,不是惦念小娘子还能惦念谁?还有将军收缴了雪肤膏自用,属下全部看见了。”

程玄没来由一噎,继而冷冷一笑:“你这么闲散安逸,本将军便罚你操练两个时辰,不许吃晚饭。”

说到前头,张峰还一脸无所谓,听到不许吃晚饭,张峰立刻垮下脸来,如丧考批:“将军,属下知错了,你没有惦念小娘子,也没有擦雪肤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