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只有男光棍,没有女光棍的吗?
江宝珠没有过多去关心她三哥的婚事,反正这事之后,她家又上了几次徐家的门,具体也不知道怎么说的。
看王友妹的心情,事情应该不怎么顺利。
每次从徐家回来,都拉着一张脸,吃饭还得摔一遍碗筷,骂张巧春不是个东西。
一直到出了正月十五,这事情才算明朗起来。
王友妹的一张脸上也算是有了笑意,不过该骂张巧春的话一点也不少。
“你都不知道她张巧春怎么能张得了这嘴,不过就是嫁个女儿,竟然要我们拿120块的彩礼钱,她自己整天也埋在地头里干活,她能不知道一年咱们挣几个钱?她女儿是镶了金子的这么贵?”
“我看她家就是穷疯了,结婚那天我可是见着了,徐小妹身上连点金器也没有,就是一对老银的耳环,这才值几个钱?”
“还敢直接开口要分家,这人都没过来,就已经打好了主意把公婆赶出家门,她张巧春可真够敢想的,也不怕人戳着她女儿的脊梁骨骂!”
王友妹在家吃饭的时候骂,出门也四处宣扬,也没多久,这事情便传得谁谁都知道了。
就是江晓花也过来和江宝珠闲聊了两句。
“这事要是不成也就算了,要是成了,以后你妈和你三嫂可怎么相处啊?”
事情闹成这样,江宝珠在这事上觉得她妈的话就多了。
不过这事她插不上嘴,只盼着等徐小妹真过来了,这日子能安生一些。
江光弟和徐小妹这婚事,最终江家还是贴了钱出去,120块的彩礼钱没给到徐家,不过结婚当天的红包和王友妹夫妻俩另外贴了钱,一共凑了200块给到徐小妹,但这钱不拿到徐家。
徐小妹过来后以后小夫妻俩单过,现在住的房子归他们,王友妹夫妻俩得搬出去,另外再造一套房子,当然,这样江宝珠也就没有理由再和哥哥嫂子住,要么和父母一起搬出去,要么就直接嫁出去。
家里本来有的水田,除了江光民和江光龙已经分出去的那部分,剩下的江光弟和父母那一部分还在一起,原本有前面两个哥哥做了样,后面江光弟一样分多少就成,剩下在父母手里的田,等到以后老人过世了再算,但是张巧春不同意,硬是在原本的基础上多要了半亩地。
江光民和江光龙还没说什么,他俩的媳妇可就心里不舒服了,话里话外已经显了出来。
这大大小小一堆说法,一直到两家说定,徐小妹才又被江光弟接着回了江家。
“三嫂。”
徐小妹进门,大家暂时还在一个屋檐下吃饭,江宝珠也不能当作看不见,点头与她打招呼。
“嗯。”
徐小妹只是瞥了她一眼,转身就进了已经没有了热腾新意的新房,也不知道拖着江光弟说些什么。
这也算是意料之中的态度了。
对此,江宝珠心里倒也没有太过在意,以后她也不是要和徐小妹过日子,互相不待见,最多避着点就是了。
不过这一天吃饭的时候,江光弟倒是难得的又高兴了,还和他爸喝了几盅,牛皮吹得上天,把这个年头在附近听来的各种闲话都当成真事来讲了一遍。
“大富也是真倒霉,竟然娶到个石女,他那个媳妇回了娘家,这就这么算了,就退了当时的彩礼钱,又费劲又花钱办了喜宴算是白办了,这钱也砸了水花,要是我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非得把人家里闹翻了不可,那女人脸皮也是厚,竟然还回娘家了,叫我说不如投了河里死了算了,以后都要娘家人养着,她家也真是倒了霉了。”
江光弟说话间,拿眼看向徐小妹,不无得意。
这竟然是她亲哥?
江宝珠硬生生憋住了拿话砸他的冲动,她算是看明白了,她这个三哥就是只为自己考虑的主,自私。
过了十五,出了正月,这一年里唯一的几天休息日子算是过完了。
挨家挨户的都忙了起来,天色转暖,地头里的草也长得快了,庄稼也需要施肥,这会儿用的可不是后来的化肥,基本都是猪粪堆肥,拿了大簸箕一担一担地挑到田里,再均匀地分散到田里。
事情一茬接一茬,能从年头忙到年尾,永远有干不完的活。
江宝珠虽然是个姑娘家,脏活不用她干,但是家里还养着猪,种着菜,割猪草打理菜地的事情总也跑不掉。
而且开了年,王友妹就让自家男人去了一趟村里,找了书记申请建房。
儿子结婚成家要分家建房,这是政策允许的事情,和村里打过招呼,又看了空的宅基地,江家便看了日子,准备动土。
这年头家里造房子可不比后世,只要拿钱找工人就行,现在也没有所谓的包工头,都是请一个泥水匠师傅,再找村子里的男人们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