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把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默默地想:“程队哪儿惹得起觅姐嘛,她肯定还是要听觅姐的,她不让说的绝对不能说!”
小米暗戳戳地兴奋了,高兴还没表现出来,忽然听到程青然慢条斯理地问江觅,“我要让你把小米辞了,你怎么说?”
“辞。”江觅不假思索,哪儿想得起来明明是自己一直在阻止小米说话。
“!”小米绝望,她为什么要在这两人之间‘挑拨离间’?现在好了,左右都是个‘死’,咋办?
凉拌。
程青然笑得如沐春风,“你们觅姐的话听到了?”
能没听到么,小米小声嘟囔两句,老实交代,“我就是感觉觅姐在您跟前太乖了嘛,然后就一时嘴快说是您收拾的,觅姐觉得这个用词很反人类。”
“反人类倒不至于。”程青然淡淡道,顺手又捏了一粒葡萄往江觅嘴边喂。
江觅非常不满她这反应,干瞪着眼,死活不肯再张嘴。
程青然用小指勾了下江觅的下巴,好笑地说:“这就不高兴了?我的话都还没说完。”
她这么一说江觅自己也觉得挺矫情,脊背挺直,干巴巴地咳了声说:“没有不高兴啊,你继续说。”
程青然轻笑一声,耐心十足地哄道:“先把葡萄吃了。”
江觅没看小米都知道她看自己的眼神变了,那个酸啊。
江觅心情大好,快速把葡萄含进了嘴里。
程青然笑着摇了摇头,不紧不慢地把刚才没说完的话补全,“用词本身没错,只是,主谓反了。”
小米一个脑袋两个大,“反哪儿了?”
程青然一改规正坐姿,长腿交叠,懒散模样立显,“是你们觅姐收拾我,我只负责听话。”
小米嘴里喷出一口老血。
让她干脆地死吧,她不需要以狗粮为代表的慢性.毒药!
咦?小米猛地想到个事,“程队,你是不是马上要回北一飞了?”
程青然嘴唇动了下,明显感觉到江觅的失落,“明天下午回。”
太好了!没有恩爱可以秀的日子里,江觅估计还不如她过得滋润。
小米激动得差点鼓掌叫好,在江觅冷飕飕的目光飘过来之前,非常识时务地找机会溜了。
病房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江觅不装了,眉眼低垂,怏怏道:“一周也太快了,等你回去,我们又要好久不能见面了。”
“不会。”程青然把保鲜盒放到床头柜上,侧身和江觅面对面,“以后不值班的时候我会在外面住,只要你有时间,我们随时可以见面。”
“真的?”江觅一时忘形,平放在被子上的手无意识用力,顿时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程青然眉心拧起,快速拉起她的手放在嘴边轻吹,疼痛缓解后,还不忘冷着脸教训人,“弄疼多少次了,怎么还是不长记性?”
江觅心虚地冲程青然笑,“太高兴了。”
程青然没脾气,不放心地问:“还疼?”
江觅连声摇头,“不疼了。”
程青然不疑有他,动作轻柔地放下江觅的手,从裤子口袋掏出钥匙串,拆了一把放在江觅手心说:“这是家里的钥匙,不值班的时候我会住这里,你那儿太招摇了。”
江觅的手没办法攥,只好宝贝地用另一只手盖住钥匙问她,“你什么时候不值班?我一有时间就去找你。”
“每个月是的排班不完全一样,回去了才能知道。”程青然解释。
“嗯。”江觅点头,心情莫名沉重,经历了停职这么让人寒心的事情,不知道程青然心里会不会有疙瘩。
“程程,我喜欢看你穿着制服,意气风发的样子。”江觅明亮的双眼里拢了一束光,照着程青然漆黑的双眼,“别人提到女朋友都是软绵绵的小仙女,我的不一样,我的程程是无所不能的骑士,总在我需要的时候及时出现,她也给过很多一辈子只有一次见面机会的人希望,我希望她能把最单纯的那份留给自己。”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不公平不刻意记得,不过分在意,一生带着单纯的信念,去实现伟大的理想。
江觅说起程青然的职业总会把内里的那份荣耀拔得很高,程青然从不觉得自己是英雄,至于骑士……“没有剑,没有马,你也认?”
江觅毫不犹豫,“是你就认,我不管别人怎么想,怎么看。”
程青然揉揉她的头发,眉间笑意四散,“别胡思乱想,我这人对在意的事很好说话。”
“可是……”
“没什么可是。”江觅打断,“当了几年队长,我对自己带的人多少了解,他们不是听风就是雨的人,在我的事上无功,但一定不会有过,至于其他人,不开会基本没有多余的接触,我又为什么要庸人自扰,去在意他们对我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