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书架上抽出了一本《走进强迫症患者的内心》,坐在书架旁边的沙发上,让猫伏在她腿上,开始翻书。
书的扉页上写着:所有人都希望自己有健康的身体,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的。现实生活中,有一类人,他们看上去很健康,但却已经病入膏肓……
房里很安静,只有舒慕翻书的声音。
周景庭看过这些书么?那他现在理解什么是强迫症了么?
那天,她走到三楼想要回去检查门锁了没有,他拉住了她,并告诉她门已经锁好了,后来她什么都没说,他却说:“那你回去再检查一下。”
那时候的他,是不是就已经揣摩透她的内心了?
咔嚓的一声响,舒慕听到声音抬起头,而后瞳孔微微睁大。
周景庭挽着风衣,手上拖着行李箱,出现在了门口。
不是说周二才回来吗?今天才周一。
舒慕和他四目对视,一时之间,她也有些无措。
她合上了书,“不是说明天才回来吗?”
周景庭看着她,似乎也很惊讶她坐在他的沙发上翻书,“想起来一件事,提前赶回来了。”
至于是什么事,舒慕没问。
原本,周景庭应该先找舒慕拿钥匙,但一回来发现他的门缝底下有灯光,于是直接开了门。
舒慕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随手把书放回了他的书架,“既然你回来了,那我就先过去了。”
在她从身边路过时,周景庭松开行李箱提杆,握住了她的手臂,“我有一件东西给你。”
舒慕好奇,“什么?”
周景庭从自己挽着的风衣口袋里拿出一个精美的小盒子,“生日快乐。”
舒慕愣住,今天有好几个人跟她说生日快乐,每一次听她都觉得心里暖暖的,而周景庭的这一句生日快乐,却像一股低电流,在她全身蔓延,酥麻感久久不消。
以前,她快到生日的时候,生怕周景庭不记得,会一直提醒他。
她也以为,周景庭不可能记住她农历的生日。
舒慕愣了许久,才僵硬地从她手里接过礼物盒,“谢谢。”
“拆开看看。”
舒慕其实也好奇他会送什么礼物,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对银白色的耳挂,耳挂的造型有点像橄榄枝,底下催着耳坠。
“这个戴着耳朵不痛。”周景庭说。
舒慕不争气地红了眼眶,她干咳一声,强装镇定,“这东西戴着好夸张。”
“试试。”
“什么?”
“试戴。”周景庭今天温柔得不像话,“我帮你。”
舒慕再次僵住,周景庭把她耳边的头发绕到耳后,从盒子里取出一个耳挂,再小心翼翼给她戴上去。
指尖有意无意地碰到了耳尖,他的指尖有点凉,而她的耳尖却热得发烫,舒慕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
戴上去后,舒慕的耳尖也红了。
他说:“挺好看的。”
周景庭以前就没夸过她好看。
舒慕的心跳得很快,她只想赶紧脱离他的视线,“我先过去了。”
她落荒而逃,慌张地开了自己家的门,开了灯,背贴着门平复心情。
靠!
过了一会儿,身后传来敲门声,舒慕开了门。
周景庭站在门外,手心托着一个盒子,“还有一个。”
盒子里面还有一个耳挂,她只戴了一个,舒慕镇定地接过,“哦。”
“有没有吃的?”
舒慕看着他,这人怎么跟无家可归的小孩一样,“飞机上没吃吗?”
“没胃口。”
舒慕想起冰箱里还有一包拉面说没吃,“等我一下。”
舒慕从冰箱里拿出那一盒拉面说,塞到他怀里,“自己回家做。”
周景庭:“……”
然后,砰一声,舒慕关上了门。
周景庭无奈笑了笑,转身回了自己家。
舒慕进了洗手间,站在洗手台前,对着镜子看了看,那一个银白色的耳挂仿佛一根从她耳朵上长出来的橄榄树枝,闪着金属的光泽,这样的耳饰,大概要配晚礼服才搭,平时戴很奇怪。
这人怎么想的?只是因为戴着不痛?
舒慕抬手,把耳挂从耳朵上取下来,重新放回盒子里。
她想起了苗怡欣跟她说过的话,周景庭真的想复合吗?
不然,以他的性格,是绝对不会给人买礼物的。
那她刚刚是不是该拒绝?
舒慕再次看着盒子里的耳挂,心情复杂。
——
周五是宿语APP使用测试的最后一天,参与测试的用户每一个人都很认真地提交了使用报告。
舒慕也得到了非常多有用的信息,最后一天,她跟公司申请,办了一场答谢宴,邀请了参与测试的人员吃饭。
到最后一天,大家才知道原来宿语APP的项目负责人就是舒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