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缓了缓被闪到的眼睛, 指了下桌上的东西,“这玩意儿给我的?不年不节的怎么突然要送我礼物?”
“这可是朝阳哥哥特地为你准备的,世界上独一份。”季朝阳很是自然地趴在江南的课桌上,“你之前不是半期考试成绩突飞猛进嘛,这个算是给你的贺礼。”
“季朝阳没看出你这么有心?”季暮雨和季朝阳一起过了一个周末,完全不知道他准备了这个礼物。
“那当然,对我们小江南我一直很有心。”季朝阳说这话的时候,余光有意无意地撇过坐在江南前面的蒋延洲。
自从运动会那次之后季朝阳就觉得蒋延洲无比碍眼,而且上周五季暮雨还告诉他蒋延洲都追到他们唱歌的地方去了,这让他更不待见蒋延洲了。
他本来今天想顺便让蒋延洲知道谁才和江南比较熟,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人终于不和他的小江南做同桌了,季朝阳今天竟然觉得蒋延洲顺眼了不少。
所以也就收了他那些歪歪心思。
江南听到这礼物是季朝阳因为她考试进步送的,下意识就看了蒋延洲一眼,脑海里顿时闪出那晚她向蒋延洲讨礼物而不得的窘迫。
然而蒋延洲却像是没感觉似的,在刚要触碰到江南目光的一瞬间,淡淡地把头转了回去。像是刚刚看了一出无关紧要的闹剧。
江南一直绷着的情绪忽然有就有点绷不住了。
整个周末一直用来安慰自己的那些话也没有了什么用处。
她不动声色地抬了下头,试图把眼底那点泪意憋回去。然而泪水就像要和她作对似的,在眼眶里越蓄越多,像是汪了一潭清澈的泉水。
就在江南以为自己即将丢人丢到家的时候,上课铃及时地响了起来。
季朝阳火急火燎地要赶回高三部,便也没留心江南的表情。
匆匆扔下句“记得拆开看看”,便头也不回地跑了开,只从走廊上传来江南他们语文老师一句有几分愤怒的“你哪个班上的?走路都不看路?”。
-
季朝阳走了之后,江南也没有拆礼物的心情。
没搭理季暮雨的逼逼赖赖,江南直接趴在了桌上,散发着“老娘很困别来惹我”的危险信号。
季暮雨不敢惹江南,只好百无聊赖地玩起了手机。
好在一节语文课之后,江南凭着自己顽强的生命力很快恢复了若无其事的淡然模样。她揉了下惺忪的睡眼,一掌拍在正津津有味在微博吃瓜的季暮雨身上。
在季暮雨受惊的眼神中,江南带着一脸恶作剧成功的笑容,“别看八卦了,给你哥说晚上一起去吃饭。”
“啊?这么突然?”
江南手指在季朝阳送的金灿灿的礼品盒上敲了敲,然后慢条斯理地把包装纸撕掉,“礼尚往来不知道?想吃啥你决定,南哥请客。”
季暮雨一听江南请客顿时来了劲,“吃啥都行?”
江南点点头,“不过天底下没有白吃的晚餐,你要是想一起去多少得出点力吧?”
江南话音落下的时候,包装盒正好被完全拆开。里面一个木制的相框完完全全露了出来。
相框雕刻得很精致,里面装裱了一幅书法作品。
——“小江南最棒。”
内容是季朝阳才能想出来的无聊内容,但江南在看到书法落款是“眠安”时忍不住小小地惊讶了一下。
虽然她写出来的字狗啃似的,但不免她从小在江老爷子的影响下对书法有一定的鉴赏能力。
而这个眠安,则是她一直挺喜欢的一个青年书法家。
倒没想到季朝阳能弄到她的墨宝。
季暮雨也忍不住欣赏了一番,然后往椅背上一靠,“你不会也要我送你一幅字才请我吃饭吧?这我可搞不来。”
江南意味深长地看了季暮雨一眼,满脸都写着“我当然知道你搞不来”。
她朝季暮雨勾了勾手指,和她头挨着头压低声音:“你给我搞个人来就行了。”
季暮雨作为明礼社交场的一枝花,别的不行,找个人还是可以的。
所以当中午江南看着出现在十班门口那位散发着浓烈香水气味、打扮得gay里gay气、就差把“我爱男人”四个字顶在头顶上的男生时,忍不住给季暮雨手动点了一个大大的赞。
“这是邹也。”季暮雨给双方介绍了一下,“这是江南,就是她想请你帮忙。”
邹也若有所思地看着江南,“啧”了一声,“南哥你这反其道而行之的追人手段也太高了吧!他被我一吓然后就慌不择路地投入你的怀抱,实在是高。”
“我追个屁。”江南自然不会承认自己还想追蒋延洲,“他惹到我了,我就是想搞他。”
“不追啊?”邹也顿了下,“既然你不追,如果他帅的话我可以下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