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班时间比较固定,除了跟同事联络关系聚餐,几乎都是六点左右到家。两周下来,司婳觉得有点奇怪,最近总感觉有人跟着自己。
她的个人安全意识还算强,包里时常备着防身物品,她还特意查过门前监控,也并未看见什么奇怪的人。
刚进小区,司婳就接到言隽的跨国电话,她回复对方,“快到家了。”
“今天有点晚。”言隽的声音从手机里传过来,跟面对面时讲话稍有不同,但依然磁性温和,让人觉得听他说话是一种享受。
“跟同事吃饭嘛,你不知道我们部门有个人总喜欢组织聚会,大家都去了,我也就去了呗。”她刚进公司一个多月,多参与集体活动才能尽快融入。
“知道,不过聚餐的时候尽量别喝酒。”一是为了自身安全,二是言隽见过她喝酒之后的娇憨媚态,更不愿让别人瞧见。
“我才不会在外面喝酒呢。”司婳反驳得干脆。
带有语气词的声音传进电话另一端的男人耳中,听起来像是娇嗔,他不禁莞尔,“以后回家晚就给我打电话。”
“给你打电话干嘛。”她明知故问,嘴角微翘。
“给我打电话,接你回家。”男人的声音犹带着笑。
“说得好听,你看看自己现在在哪儿?”前段时间言隽陪她玩,耗费不少时间,近两周又开始忙碌起来,现在还在国外出差,打电话都要算时差。
“就算我不在,也可以安排其他人去接你,总会安全些。”言隽自然接话,显然早有打算,他只是怕自己安排太直接会引起司婳反感,才会放慢节奏。
“言老板你年纪轻轻活成了操碎心的老父亲。”就算她亲生父亲,现在对她都是放养模式。
“嗯?我恐怕生不出这么大的女儿。”
“言隽!你还真想占我便宜!”
在外面刻意压低声音,依然能想象出她说这句话时鼓起脸颊的样子,或许时间很短暂,但一定很可爱。
好想明天就能完成工作回家啊……
心里浮现出这个想法,言隽扭头扫了眼电脑旁那堆文件,摇了摇头。
甚至不敢直接问司婳是否会挂念他?
从小区门口到电梯门口,司婳已经比平时步行速度慢了几倍,但电话终究还是要挂的,“我马上进电梯,没信号,先挂啦。”
“嗯,到家之后早点休息。”能够保持联系,他已经心满意足。
“知道啦,你也……哦不,你那边天还亮着呢。”差点忘了她现在跟言隽隔着时差。
尽管如此,站在明亮阳光下的言先生还是对电话里的人温柔的道了声:“晚安。”
电梯达到后居住楼层,司婳手伸进包里拿钥匙,不小心带出工作门卡,她弯腰去捡,忽然发现——
自己身后有一道黑影逐渐靠近。
联想到近日猜疑,司婳顿时警铃大作,假装捡起门卡放进包里时,摸到里面的防狼喷雾。
阴影越来越近,司婳心跳如雷,摸索到喷雾按钮转身就朝后面喷去,那男人捂着眼睛,司婳想趁机跑走,却被那人拽住胳膊。
“放开我,死变态!”司婳惊恐的举起手里的包往他身上砸,坚硬的皮包胡乱砸在身上杀伤力不小。
平时看着柔弱,遇到危险时刻下手极狠,男人一时间睁不开眼睛,见她反抗剧烈,咬碎牙齿自报身份,“司婳,是我!”
听到那个声音,司婳忽然停止挣扎。
不可思议的盯着那人。
“贺延霄?”
第39章 “我男朋友他脾气不太……
半个月前, 贺延霄半夜接到一通医院打来的电话——
季樱自杀。
那把水果刀上沾满鲜红血迹,若非当时季建豪就在旁边,说不定她会因失血过多而亡。
得知这个消息, 贺延霄内心深受震撼, 唯一的念头就是希望季樱活着。
不管如今什么关系,他们单方面、双方面纠缠多年, 尽管季樱做错事, 他依然从心底希望季樱能够过得好。
上次赔付违约金,他虽因为司婳而故意晾了季樱几天,但事实上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逼迫季樱赔款。他只不过是想划清界限,怎么一转眼间血淋漓的现实告诉她,季樱自杀?
人命关天, 贺延霄对着好不容易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的季樱无法做到置之不理。他替季樱支付医疗费, 请来昂贵的护工照顾,然而季樱唯一想要的还是他。
看到季樱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虚弱状态, 像濒临死亡祈求最后一丝希望, 贺延霄终究还是无法狠下心肠甩手离开。
工作之外,他去了医院几趟。
每次走进病房,季樱都会欣喜不已, 他在季樱的眼睛里看到期盼与等待, 就像曾经那个默默守在他身份、任劳任怨等他处理完工作去见她的那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