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说过了。虽我知不该这样讲,可这世道就是有钱的才是大爷,他们比谁都明白,什么身份地位的,出生早就给他们限制了,看着是比寻常人家的子弟鲜光体面,可是这个中的心酸哪个晓得?如今苏泊都能小富一方,他们自然是愿意的,眼下就只看你给不给这个机会了。”
孟茯听他这话,颇有些推心置腹的,忍不住笑道:“你都这般说了,我难道还能拒绝么?如今我正在置办货物,交托给了卫管事,还有时大哥那边也跟着帮忙从我们几个人合伙的商行里调货过来,我这边最是缺的就是几位总管。若他们能做得,我到时候招聘人手的时候,就不用再找总管了。”
“怎的,还要好几个总管?”韩宣云原本想,给他们找个算账的活计就得了。
那么大的铺子,一个账房肯定是不够使的。
“自然是要好几个总管,各管各的,到时会才不会出乱子,真有什么问题,也能第一时间解决,若是不分片管理,到时会真有事情,一个指望着另外一个,那我这铺子还要不要开了?”比如那生鲜经理跟采购经理总不能是一个人么?
还有负责清洁卫生的管事和保安当然也不能一个人。
说到这里,便问:“他们总共几个人?”
“原本就六个,但是后来出了些意外,就多了一个。”他也没想到秦泊会忽然来了,而且还那样巧合,所以也不敢贸然介绍给孟茯,只私底下查了。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了他一跳,于是此刻也忍不住和孟茯分享,“这多出来的一个人,说出来只怕你也吃惊。”
“怎的?还是熟人不是?”孟茯其实兴趣并不大,管他是个什么人,只要能做事便好。
韩宣云却见她一点期待都没有,一时有些没了兴致,“你这人好没趣味,猜都不猜一下?”
“别瞎浪费时间,我手里一大堆事情要忙呢。”孟茯催促着,哪里有空闲与他打哑谜。
韩宣云这才说道:“就是镇北侯府的庶长子,那秦淮的兄长,我原本没找他,这几个小孩子出发前,遇着他好不凄惨,说是身上还带着伤,跟个活死人一般游荡在街上,便喊了他来。我怕这其中有诈,去查了,谁料想他哪里是个什么庶子,而是秦淮的嫡亲兄长。”
“那他怎是庶子?”这果然是有些匪夷所思,好好的儿子怎么要当做庶子来养?
方听韩宣云解释,原来这秦泊天生腿脚带残,估摸着那时候镇北侯为了与他兄弟争得这爵位,所以不敢将他当做嫡子,所以这么多年来,他都是以庶子的身份生活在府上。
“你说气人不气人,一样亲爹亲娘养,却是天差地别的待遇,我要是他我早就闹翻了天去,嫌弃老子腿脚不好,老子还嫌弃你们把我生出来呢。”韩宣云说得激动了,忍不住开始破口。
猛然瞥了一眼门口偷听的萱儿几个,揉了揉太阳穴,“你如今看着也是人模人样的,莫要再说这些荤话,何况孩子们在外面呢。”
韩宣云这才看到,扯了扯嘴角,忙改口,继续说:“所以人是可以用的。”因看到萱儿在外头,想着萱儿的身世,便道:“还有一个,靖国公府的庶出少爷,我见他才华横溢,不过他母亲是个没身份的,既不敢惹靖国公夫人,也斗不过旁的小妾,他最惨了。”
“旁的五个又都是谁家的?”孟茯问着。
韩宣云一一说了个清楚。
除了镇北侯府的庶长子秦泊和靖国公的庶出三公子魏旭之外,另外五个分别是荣伯爷庶出弟弟家的儿子陶敬亭、文相爷的庶孙子文征月、何太医的小庶子何小捷,以及御林军大统领的庶子廉海潮跟户部尚书家的严皖。
“他们这里最大的就是秦泊,今年一十九,最小的是严皖跟陶敬亭,才十六的孩子,都是没弱冠的,只怕心性上有些浮躁,你须得耐心些。”
“说是来给我输送人才,到头来却还是叫我给人管教孩子。”孟茯头疼,不过听着这些人的家世,倒是对她的口味,比如那御林军大统领家的廉海潮,必然是会些武功的,完全可以做个保安队长。
何小捷不是太医家的小庶子么?那何太医虽然去世了,可是只怕在世时,少不得疼爱他这老来子,手里的本事肯定也传了他一些,做个医疗总管也使得。
既可以负责药品一片,铺子里若真有人出什么意外,他也能第一时间救治,完全省去了请大夫的银钱和时间。
妙啊!
还有户部尚书家的严皖,这个肯定是个算账的好手了。
所以心里其实是满意的,“虽是应了你,但到底他们能不能做好,还是未知数,我不可能拿自己的银子来给他们做实验,明日你先让他们到店里等我,我去给他们安排一回,先试用半个月,若是还可以,我便留下来,若实在不行,我也没法子,你领着另谋高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