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姑娘,任何一个站出来,那些个小心思绝对都是同龄人里的佼佼者。
也亏得是在夫人身边,整日出进都带着。兴许夫人没有特意去教给她们什么道理,可是夫人对她们每一个人都是真心以待,那是能感觉得到的,而且并不在她们身上图个什么?
一面说道:“都说养孩子就须是要言传身教,夫人怎样为人,将来她们行事便是如此。”所以到现在为止,她们三都能和平相处,没有别家院子里的那种争风吃醋。
“是啊,夫人的确是不错的良师益友。”秦泊忍不住想起自己的母亲,人人都把她当做那女诫礼法的典范,可是事实上她教出来的孩子呢?
自己的离家,二弟犯事,还剩下一个宝珠,也不晓得她如今怎样了?
不过既然已经走出了那个家门,又想这些无关紧要的做什么?他这些年来,他也为秦家做了不少事情,应该足够偿还了。
他目光温柔地看朝已经开始忙碌的剑香,心思逐渐被幸福填满。
如今,他马上就要有自己的家,新的人生也开启了。
镇北侯府,与自己也将彻底没有了任何关系。
剑香并不晓得秦泊心中此刻在想些什么?她就晓得韩宣云说的,嫁的是这个人,不是镇北侯府,所以成亲这事儿,自然不必去问镇北侯府的意思。
而且山高水远,也许从秦泊来这里的那一刻,就已经断绝了与镇北侯府的任何关系。
所以只要秦泊不提镇北侯府,剑香当然不会去找不痛快。
起身只见他正吃力地搬着地上堆得厚厚的箱子,走了过去,“我来帮忙。”
孟茯家这边,今日若飞他们回来得早,四个小少年勾肩搭背,提着些新鲜的螃蟹回来。
孟茯正好和拓跋筝一起从客院过来,正好在中门这里遇着。
那谢淳风来了,没去石头县,所以这会让他在。
“哪里得来的,这蟹瞧着好肥。”孟茯一眼看到他们肩膀上的篓子里都装着肥蟹,只怕加一起得好几十斤呢。
这个季节正是吃蟹的好时节。
拓跋筝就比较喜欢吃清蒸,再佐兰若独家调制的辣蓼草蘸料。
不过都说调味清淡些就好,辣蓼草味道太重,抢了螃蟹的味,但拓跋筝一直十分钟爱。
所以孟茯问完,便朝拓跋筝笑道:“你得了大口福。”
“今儿收工早,遇着一个同窗,他家里做这一行生意的,刚好从福贵洞那边送来的,一定要送我们,推迟不过就带回来了。只是白拿人家的总不大好,改日我们约了去河边的夜市里吃烧烤,趁着这机会给阿娘先请示一回。”若飞笑回着,一面将背上的篓子递给催促着他们,要去厨房的沈珏。
孟茯颔首,“也是,应当礼尚往来的,若是银钱不够,我这里拿就是了。”目光瞥见沈珏那积极收篓子,忙着送厨房去的模样,少不得提醒他,“你身子还在调养,最多吃半只。”
沈珏顿时跟那泄了气的球一般,无精打采,提着篓子,也没了方才的积极性。
李君佾便接了过去,“我送去吧,你们不是想去看玲珑姐么?”
孟茯听着他们要去看玲珑,全给拦住了,“且不说你们才从工地上回来,浑身尘头飞扬的,何况那谢大人守着呢,你们去添个什么乱,快些去将身上洗一洗,换了衣裳出来准备吃饭。”
然后自己和拓跋筝各自分拿了两个篓子,往厨房里去。
在天正在打水,自不必多说,必然是为了给兰若献殷勤,见了孟茯来,竟然还有些不好意思,吓得手里的绳子滑了,刚打满拉上来的一桶水便又落回井里去。
拓跋筝在一旁忍住笑容,将篓子递给他,“若飞他们同窗送的,好几十斤呢,正好你在这里给刷洗一回,免得让兰若劳累了。”
孟茯也不说话,只将手里的篓子也递给他,拉了还想打趣他的拓跋筝一下,一起进了厨房里去,一面在耳边小声道:“你从前那高冷范儿原来都是装的么?怎么这如今年纪越大,越是喜欢逗弄人呢?”
拓跋筝心说没有的事情,不过是见着有趣罢了。
这厨房原本是没有这样大的,不过兰若接手给收拾了一回,将旁边挨着的房间给打通了,所以整间厨房通风又明亮宽敞。
她正站在里头窗户的灶台处在煮饭,因是离得远,所以根本没有听到拓跋筝和孟茯在外跟在天说话。
这会儿只听着脚步声,以为是在天来了,有些嫌弃道:“你怎这样慢?锅都快烧干了,你这……”
扭头见着是孟茯和拓跋筝,余下的话不由得梗在喉咙里。连忙道:“夫人,筝姑娘,你们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