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结间,李稷问:“哥,若是我有些事瞒着你,你会生我的气吗?”
陈元不假思索:“不会,每个人都有不愿意说得秘密。”
他也有,比如,去北丘国。一想到才刚在一起就要异地恋爱,陈元就一阵心烦。
闻言,李稷心中稍稍好受了些,他很欢喜陈元会这么说,这样的陈元实打实的难得。
又坐了会,陈元催促他走,李稷不大高兴:“才来了一会儿,你就赶我走。”
“我怕你出事,好好在那儿待着是最安全的,”陈元指了指自个的伤口,“能在诏狱来去自如想要杀你的人,武功绝非等闲,如今还未抓到他,总要小心了再小心。”
李稷心里冒甜,痴痴的笑。
“傻笑什么,万一你……我会受不了的。”陈元严肃道。
李稷还是笑着:“我心里头有数。”顿了顿,很不舍得站起身,“那我走了。”
陈元随即跟着起身,李稷制止:“你躺着,不许起,你要是起我就不走了。”
“好好好,不起。”
也不知是谁先抓的谁的手,一个嘴上催促着,一个嘴上说走,可手握着手的又黏黏糊糊起来。
陈元也不知哪来的一股想法,想亲李稷,十分地想。
“这回真走了。”李稷松开了陈元的手,虽仍是个不舍,却知道是该走了。
“等等。”陈元的话呼之欲出,抿下唇,“那个……”
李稷疑惑看他。
陈元起身,蜻蜓点水般快速亲了李稷一下。
第69章 说什么?说我爱你
牢房里, 李耿站在一旁,问坐在那的李稷。
“哥,你跟表哥真的好了?”他再三确认, 依旧带着不太相信。
李稷没否认。
李耿明知故问的追问:“哪种好?”
稷面无表情的看他,似乎不打算回答。
李耿又问:“像男女之间的那种好,对吗?”
这话叫李稷耳根微微泛红,没了平日里的冷淡,轻声反问:“你来, 就是问我这些的?”
李耿瘪瘪嘴:“倒也不是,主要是给你送些东西,省的你在这儿受委屈。”
他对两个男人在一起实在好奇的打紧, 虽问过陈元,但还是得问问李稷,毕竟,他这个向来不与人亲近的二哥, 居然会跟个男人好。
“我受不了委屈,”李稷慢声道:“你不要总往这儿跑,我有罪在身, 你跟我走得近了, 难免落了话柄, 也恐父皇知道了会不悦。”李耿瘪瘪嘴:“连我都知道伤害郑海的人不是你,父皇糊涂了不成。”提到这事, 他有几分动气,“父皇将你关了就不再过问此事,成日里总忙别的,难不成自己儿子的安危,比不上旁的?”
对李耿的关心, 李稷心里头难免会有几分动容,从前想都不敢想的兄弟情,如今都有了,想他独自在那冰冷的冷宫里头几年,也不曾有任何人想起他,更别说这样亲自跑来送吃送喝,说着关怀的话。
“这话在我这儿说说就罢了,出了这儿,尤其是在宫里头连一个字也不要提。”他沉声道:“年纪不小了,无论说话做事都不要让别人抓住任何把柄。”
听了他的话,李耿笑笑:“二哥你不过才比我大一个月而已,说起话来这般老气横秋。”
李稷轻哼一声,道:“少废话,你若不听,日后真被人抓住了什么小辫子,怕是连你母后也要受牵连。”又道:“你性子单纯,向来有什么就说什么,做事也鲁莽,好在你有当皇后的母后,若不然你不知要吃多少亏。”
李耿抱拳笑着道:“二哥教训的是,三弟记下了。”
他笑,李稷也跟着浅淡一笑,催促:“那你回吧。”
李耿点头应了,出了诏狱,初夏的天儿,太阳晃眼,手遮眼望了望天。
随从刘矩刷的打开折扇给他遮光,并恭声道:“殿下,小心脚下。”
李耿看向脚下,迈了台阶,这么大的太阳稍稍一动出一身汗,牢房里又阴又潮又闷又热,他回头望了一眼,皱皱眉:“回吧。”
……
在牢里,李稷并不孤单,陈元几乎是三天两头的来,他也偶有偷跑去看陈元的时候。
用陈元的话调侃,哪里是坐牢,是旅游差不多。
李稷不懂,问:“什么是旅游?”
陈元用李稷能明白的话解释了一遍,李稷笑:“不就是出游,游玩,比方去狩猎,微服出巡。”
陈元挑眉:“对,就是这样,可在我们那儿,旅游更多的是指从家出发去别的地方,去别的国家,可以住一阵子,也可以住长一阵子,感受当地的风土人情,尝遍那儿的美味佳肴。”
李稷漂亮的眼睛看着陈元,眼尾上挑,抓住重点:“在我们那儿?”他往陈元那靠了靠:“这话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