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象?” 李稷的关注点只在这里。
“就是你啊。”陈元认真的看着他。
李稷了然,抽回胳膊,把衣服穿好,道:“无碍,小伤而已。”
“这还叫小伤?”陈元长眉一拧,“被绣花针扎一下才叫小伤,这妥妥的大伤,你这是不要命,万一流血过多很有可能危及生命,万一刀子锋利,这条胳膊很有可能没了。”
他碎碎念一堆,等说完,李稷哼了一声,想起大清早陈元就跟他吵架就气不顺,骂道:“这会子倒是关心起我来了,今儿早上你不是说我狠来着?我这个你口里的狠人却能为救李正受伤。”
陈元无话可说,低了头,悔的肠子都青了,扇自己的心都有了。
李稷去了榻上坐着,那里有一碗药,是刚煎的,因救李正受伤,誉王万万没想到,这会子的心情非常的复杂,请了凉州最好的大夫,开了最好的汤药。
陈元沉默了好一会儿,从袖口掏出两瓶药,是方才他进入空间向系统赊账买的,是非常好的消炎止血药,一个口服一个外用。
“这是在书院读书的时候,我从院长那讨来的。”他说:“对刀伤有奇效。”
李稷用哀怨的小眼神看着他,将那两小瓶药拿在了手里,嘟嚷着:“这会子知道心疼我了……”
陈元叹了口气,坐到他身边,把他揽到怀里,心疼至极道:“我本就悔死了,你又受伤,真就要我命一般。”
李稷瘪了瘪嘴,不吃他这一套道:“你哪一次不这么说?这一桩一桩一件件的,我觉得我已经不能再信你了……”
陈元低着头,承认道:“是是是,我都不信我自个了。”
李稷哼一声:“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陈元抬头看他,迟疑片刻,郁闷道:“我只是想不明白,你不是要杀李正,怎么又冒死救他?
李稷舔了舔精致的嘴唇,实话道:“杀李正的人是我的人。”
陈元听完怔在那里,好一会儿才有反应,震惊道:“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我先喝药。”李稷端起药一饮而尽,陈元迅速塞他嘴里一块糖。
李稷脸上终于有了笑,还冲陈元吐了吐舌头,十分可爱。
但陈元笑不出来,李稷做事让他摸不着头脑,他眉头紧苏道:“你难道是为了多留下来?何必用这种法子。”他生气又心疼,问:“到底怎么回事?”
李稷抿了抿唇,将整件事细说了一遍。
陈元听完倒吸一口气,吃惊道:“你和你父皇联手了?”
李稷点下头。
“什么时候你跟你父皇这么要好了?”陈元更不解了,“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啊?”
李稷吃糖不语。
陈元上手捏脸:“你竟也跟我玩心计了。”
“这哪里是心计,只是有些事不想你参与,毕竟是危险的,随时有丧命的可能,我不想你冒险。”李稷肃然道。
陈元看着李稷:“你不希望我冒险,殊不知,我也是不希望你出事。”他叹气,郁闷道:“你怎就不明白,没了你我怕是真活不了。”
李稷心内顿时升起一股甜蜜,握住陈元的手,轻声道:“我明白。”
陈元不大高兴的扁扁嘴:“你不明白,你若真明白,昨晚上干嘛冷不丁冒出一句杀李正,没这句话,我又怎会那么混蛋的误会你,我们俩总因旁人的事闹僵,这些就算了,你还不拿自个的身体当回事,气死我得了。”
这回换李稷道歉了,并解释道:“昨晚上我承认是有试探你的意思。”
“你……”陈元瞪圆了眼睛。
李稷忙甩锅:“是我父皇教我的,说你不太可靠,总要多方试探。”
陈元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合着你们父子俩一块坑我。”
他闷闷不乐的,觉得李稷跟着他父皇都学坏了。
姑父啊姑父,枉我对你这么好。陈元心里愤愤道。
不过,换个角度想,哪个当爹娘的在自己孩子终身大事上不多几个心眼,这么看,是亲爹没错。
“哥,你生气了?”李稷小小声的问,这会子像个又怂又乖的邻家弟弟。
陈元打他手一下,试探着问:“那你能告诉我,什么时候跟你父皇和好的?”
李稷照实说了,来之前的那天夜里,惠帝讲了很多,最后为大局,李稷决定跟他合作一起对付誉王。来凉州是计划之一,至于派人杀李正,又受伤救李正,都是计划。一来是能在凉州拖延些时间让惠帝恢复身子,因誉王在知道惠帝病重后决定将造反的日子提前,故而惠帝只能让李稷拖着誉王;二来,也是为了再次让誉王和李稷和好,这样才能在重要的时候,给誉王致命一击。
听完李稷的话,陈元萎靡的捂着脸道:“太复杂了,我他妈的果然不适合宫斗。”叹了一口气,看向李稷道:“我这样的若是生在帝王家,绝对死的透透的。”说着又长叹一口气,哀怨道:“跟你差距这么大,我越发觉得配不上你了。”